“你买下来了?”
听完宁潇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句话就跟开关似得,让宁潇理智回笼,从池蔚然怀里爬出来,盘腿坐到了稍远一点的位置,摸出手机点开计算器。
“你等一下。让我算一算。”
在池蔚然开口前,宁潇严肃地做出了制止的手势:“所以,你今天在那里砸了支七位数的酒,现在又买了……”
“不是现在,我一回来就……”
池蔚然盯着她眼睛,突然笑了:“怎么,帮我心疼钱啊?”
宁潇没理他,整个人像摊开的煎饼果子一样贴到了地上。
心痛到麻木。
“什么帮你心疼——”
她躺了几秒,想想不对,一个猛子坐起来,结果池蔚然刚好也俯身,两人额头狠碰在一起。
宁潇捂着额头,倒吸了口凉气,但还是气若游丝地把剩下话说完了。
“这么败家,不管是谁我都心疼,现在什么情况你自己不知道啊?”
“我知道。”
池蔚然眼里含着笑意,懒洋洋道。
她想了几秒,这人还拒绝过她的帮忙来着。宁均廷本来都同意了!
宁潇又恨铁不成钢道:“逞强好面子,手头又松到没把门的,是要吃大亏的!”
“是,要吃亏。”池蔚然点头,欣然承认。
“算了。看在你难得这么好心的份上,”宁潇轻咳了一声,扭过头,避开他的视线,“有什么要帮忙的,你跟我说就行,我不会随便欠人情的。”
池蔚然哦了一声,忽然抬手随意指了指窗格,火红的夕阳正要落下。
“就那个吧。”
“嗯?”
宁潇抬眼望过去:“什么?”
池蔚然没再说什么,径直起身,把她拉到了四楼天台。
“快落下了,不看多可惜啊。”
池蔚然扬了扬下巴示意,又看着宁潇笑了笑:“你说是吧?”
天边的云翳像被艳丽的火卷了边,无边无际的铺开,轮廓边缘被深蓝模糊过渡。
宁潇盯着他的笑,没搭腔。
这人的笑意总是这样,散漫潇洒,让人探不出深浅。
但过去了这么久,他这样子给了她一种错觉。
时间并没有过去那么久的……
错觉。
池蔚然被她盯得不行,倚着栏杆歪头看她,懒洋洋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