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错了!”
“她就是个大坏蛋!”
“她想抢走哥哥!”
元灯带着稚气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他当时没说话,但他觉得一桶冷水从头浇了下来——他不能理解,为什么一向乖巧听话的元灯明明犯了错,却非要嘴硬说自己没犯错,或者说……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错了。
——没意识到即使他们亲如兄弟,有些事情的边界也是不容逾越的。没意识到他的行为已经给无辜的人造成了伤害。
“我希望你好好想想这件事情。”
门扉关上之前,他最后这么对元灯说。
那次不悦的争吵过后,他进入到学业很忙的一个阶段,在准备出国,无暇顾及其他。而元灯则是憋着一口气,也不主动来找他。于是,两个人的关系像加入了敏感的因子,谁也不找谁,僵持了好长一段时间。
某天,等他从繁重学业中抽离出来,翻了翻日历,看到那个被标红的日子与他擦肩而过,迟钝的脑袋终于运转过来。
他错过了元灯的生日。
而元灯竟然也没来提醒他。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元灯家里,看到二楼元灯的房间亮着灯,一个小小的身影趴在窗台上,似乎是看到了他,元灯急急忙忙地躲开,把窗帘拉上了,还把灯也关掉了。
他在楼下摁了五分钟门铃,元灯才磨磨蹭蹭地来开了门。
他刚想说话,低头看到元灯抬起的眼,所有的话语都消了音,他记得那双眼睛也像现在这样——湿润、脆弱、敏感。
自那之后,在他面前,元灯变得分外懂事,直到现在都是如此。
坦白说,他后悔过,他在十几岁的年纪的时候,认不清楚自己的心意,同时还过分看重一些虚的、伟光正的东西。经过了一顿摸爬滚打,原先的观念和想法被打碎,又重塑,才终于看透了,别人怎么样与他又何干。
希望现在还不算太晚。
“是我的朋友,只是我的朋友。”雍极浦怜爱地揉了一下他的脑袋。
至于另一个问题……
他顿了顿,道:“如果你想知道,我会说的。”
意思很明确了,如果元灯不过问,他能处理好的话,就不会让元灯去操心。
“……知道了,”元灯垂下眼,道,“现在去工作室吧。”
男士的婚服不比女士繁复,设计造型的时间也要短一些。在修饰过后,试了一遍工作室给他们准备的服装。
“你喜欢哪套?”元灯坐在椅子上问雍极浦,在一旁的化妆师帮他卸掉脸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