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蓐收带着修整好的计划来到沧炫面前,希望他能够做出决定。然而,沧炫看起来精神状态不佳,一夜过后,他感觉自己比之前更加力不从心。
阿念还在一旁,蓐收难免感到意外,而他又好像是刚恢复过来似的,垂头丧气的从他身边路过神,眼中所流露出的眼神有些空洞。沧炫没有阻止,任由他这么下去。
面对青丘山背后的势力,他们仍然一无所知。在这种情况下,沧炫却感到困惑和无力,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状况。
蓐收抬头望去的时候,沧炫的手上又多了一封信笺,刚刚传来的,这次他没有避着蓐收直接就给了他。
看沧炫的脸色,事情好像并没有得到解决,不仅没有解决,相柳新来的信笺又变成了一把碎纸,被沧炫揉在手里,他说让蓐收看,而蓐收却不知道该如何看。
“如何!”蓐收担忧的对着他。
道人身死,神女失踪,还有相柳在百黎抓到的人也突然的被救走了。所以现在又回到了原位,前面所做的努力。
“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沧炫眼中闪着凶光:“自打即位以来,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兔脱而走,亦反啮人。”
堂堂大荒,怕他一个藏头露尾的鼠辈。蓐收急忙走到他的身边说:“青丘在大荒的位置是举足轻重的,不可一时意气,而忽视了后果啊!”
“你能想到,记者背后的人也是这么想的。”沧炫深吸了一口气,似乎疲累至极,沉默了好半晌:“给青丘三个月的时间迁徙,到时候放火烧山?”
沧炫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望着蓐收。
显然蓐收也没有想到沧炫会这么——狠辣,青丘那么多的生灵,他们在那里扎根了百年,一下子发出那么大的变动,他们怎么可能接受得过来。
沧炫冷漠的很,没有给他再商量的余地:“三个月,若是三个月后,我们仍无法揭开背后之人的真面目,那么,青丘山的命运,便只能任由他人摆布了。”
语罢,他挥袖离去,留下蓐收独自站在原地,面对这愈发复杂的局势,心中忧虑重重。不过幸好反应及时,但是沧炫却不愿听他多说,
“青丘山背后的阴谋只是躲在暗处的一点苟且之辈,根本造不成多大的创伤,若要对付他们,大可不虚一族迁徙这么庞大的工程。”
“依你看,当如何?”沧炫并未转身,只是冷着脸听他把话说完:“我们在明,他们在暗。要对付他们,就要使一些非常人的手段。
沧炫冷峻的面容映射出无尽的坚决。蓐收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抬脚就要走:“我有办法。”
蓐收慌张的跪下:“请陛下给我时间,我会让这件事情有一个完美的结果。”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目光凝重地投向远方的青丘山,三个月的时间,太过短暂,但除此之外,如果沧炫执意如此,那么青丘——可能就此在大荒中消失了。
沧炫的决绝如同一把利剑,割断了情谊纠葛,也让蓐收明白了,这场战斗,无人可以置身事外。声名在外的青丘,隐匿神山的百黎,这把利剑不知道悬在哪里,谁会先一个为此丧命?
这背后之人的真面目;青丘山的命运;终将掌握在他们自己的手中。
蓐收见沧炫没有反应,赶紧出去了,沧炫静立原地,深邃的目光仿佛穿越千里,落在那遥远的大荒之中。蓐收走远了才听见后面的声音传来:“这场战争,不仅关乎青丘山的存亡,更关乎大荒的安宁。我不是罔顾青丘的生灵,而是在做最佳损友取舍。”
蓐收走出宫殿,心头沉重,沧炫的话还久久不能散去,他知道,或许是自己冲动了,但是也没有最合适的选择,如果自己不站出来,那么沧炫只会弥足深陷,对青丘山一事更加咬得紧,到时候他会做出点什么?会怎么做都不得而知。
连续几天,蓐收闭门不出,不见沧炫也不上朝,阿念来过几次也被拒之门外,一心研究着,这时候才发现他所掌握的消息还是太少。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蓐收却听到有人来报,说是在昌意城的同僚,蓐收原本想一律大发了的,结果却
听说来的人是青丘的以后眼前一亮,他赶紧出去看看。
涂山璟一席青衣挥洒自如,逸兴翩飞,宛如玉树临风。空气中弥漫着清雅的气息,使他显得愈发超凡脱俗。
他就站在那里等着蓐收带他进来,蓐收没有跟他废话,而涂山璟似乎也显得有些焦急,两个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我有些关于青丘山的事要和你说!”
“有劳将军屈尊,陪同去一趟司空府!”
好半天,他们都理不清话里的意思,是蓐首先反应过来,他先是疑惑,然后是不解:“你去司空府还需要我引荐?”
蓐收并不知这其中的曲折,甚至开始打趣起他:“我头一回见这么客气的老丈人,见一回女婿还得请人引荐。”
涂山璟笑了笑,也附和了一下,倒没有难堪,只是藏着许多事不好启口,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的确是为私事而来,也对此去过司空府,却被拒之门外。”
蓐收听完更加为难,按理说都说是私事了,蓐收原本就不该多问,可自己马上就要有求于他,眼下只能极力的为其把事办好。他瞪大了眼睛,盯着涂山璟,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两人相对无言,却都已心知肚明。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期待的气氛,一时都找不到话说。
最终,涂山璟简单说了一下,最近遇到的事,详细给他说了一遍,蓐收这才了然。
“这个家里的事。”蓐收别过头说:“确实难理得很。”
涂山璟没有多少波澜,看着蓐收等他的答复。
蓐收故作思考了一下:“我和司空府无甚交情,我这不过节不沾亲带故的,是不是很冒昧。”
他沉默片刻方道:“此事棘手,我得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