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遥温柔地一笑,看起来与任何一个关心自己未婚妻地未婚夫没什么两样:“远儿,让车夫停下来吧,我们吃点东西再走。”最后一句他是对叶新月说的,后点了点头。
叶新月对于这种半路吃东西的行为挺开心的,对她而言,这跟野炊差不多。
段莫离一脸厌嫌地看着她道:“喂,赶紧把你的嘴角擦一擦吧,这么大的人睡觉居然还流口水。”
“嗯?”叶新月下意识地一抹自己的嘴角,啊——居然真的流口水了,简直丢脸丢到家了。她忙不迭地擦掉口水,她的动作不由让莫遥和莫远失笑,连一旁地锦儿都抿了抿嘴角。
叶新月一眼瞥到莫遥肩头一滩湿湿地痕迹,不由脸有些烫:“啊,我的口水沾到你地肩膀上了。”她第一反应是拿着袖子去擦,可是这又不是她的嘴角,一擦就能擦干净,莫遥笑着捉住她的手:“好了好了,别忙活了,让它自己风干吧。”说到后来,他的笑意已经完全遮盖不住了,弄得叶新月很不自在地在自己的位置上扭了扭,哎,早知道刚刚就不睡了。
莫遥放开她的手,轻轻替她理好压扁的刘海,动作轻柔而细致。
莫远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虽然脸上也是笑着的,心里却有一丝怅然。他知道自己必须要放开兰蔻,哪怕她现在是已经忘记了自己未婚夫的叶新月,她也终究不是属于他的。
他虽然嘴角依旧上扬着,虽然依然在微笑着,但是他的眼神却避开看向眼前这对幸福的人,他们的幸福让他有些难以直视。
莫遥一丝不差地感受到弟弟莫远此时的心理活动,他脸上的温柔笑意不由更加温柔起来。
段锦看着坐在姑姑身旁的男人,如果不是昨天晚上他亲身感受到对方要对姑姑不利,他如何也想象不出来此人的真正面目的。此时,他看着莫遥的笑容,只觉得那笑容着实冰冷,就好像一副面具,套在了莫遥的脸上,若是扯下那面具,下面会是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孔。
姑姑决不能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段锦在心里想着,他看向叶新月的眼神有一丝的忧心忡忡。
一直慵懒地*在车厢内壁坐着的段莫离,此时也笑着,但是他已经捕捉到了段锦眼神之中对莫遥的敌意和他看向叶新月时的担忧。这孩子是不是现了什么?他想着。
他从来没有忘记莫遥出现的第一天晚上,扼住熟睡之中的叶新月时那种冷酷的表情。
想必莫遥也必定知道,不论他现在表现得对叶新月多么的温柔体贴百般呵护,在段莫离的眼里都是假的。
但是,这是一场演员卖力演,观众耐心看下去的戏,莫遥戴着他温柔的面具,笑意盈盈地扮演着他温柔好未婚夫的角色,段莫离在台下心里冷笑,却不动声色地看着。
现如今,真正被蒙在鼓里的人,除了叶新月,只剩下莫远。
车夫停下车后,他们便陆续地从车上下来了,拿着离开上一个客栈时买的食物和干粮,大家席地而坐,吃着旅途之中又一顿平淡无奇的午饭。
这时,官道上忽然出现的一群人,不禁吸引了身在路边的他们的注意。
这些人来自跟他们同一个方向,奇特的是全部都是披麻戴孝,就好像是送葬的队伍一般。一般人若是见到这样的,总要避开不开,免得触了眉头。但是,连莫遥看向这些人的目光都显得惊讶不已。因为这些人稀奇就稀奇在,明明是送葬的队伍,却看不到一具棺材。若是他们是送葬的,送的又是谁的葬?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倾城笑夺命药
“他们这是做什么?”叶新月嘴里还咬着肉馅儿馍,眼睛却盯着那一群披麻戴孝的人。她发问的对象自然是其余人。“怎么见不到棺材?”
不过,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就连莫遥的眼神之中都透露出惊讶,显然连他都不知道眼前这群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段莫离也冷冷地看着这些虽说披麻戴孝,但是脸上没有丝毫悲切之意的人。
走在送葬队伍对前面的,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她不停地用手帕擦拭着双眼,走起路来几次都差一点被路上的石头绊倒,多亏了一旁有个青年男子时不时地扶她一把。
一阵风吹过,女子的孝衣下摆被吹起,露出里面红艳的衬衣。
叶新月眉毛一动,低声说道:“又是假哭,又是红衣,看起来不像家里死了人的,倒像是替别人家哭丧的。”
其他几人听她的话,也觉得有理。只有段锦对于这些东西不甚懂得,所以不解地看向她。
叶新月虽然喜欢管闲事,但是这种闲事可不好玩,她只是多了句嘴,说出了心里的看法而已。
她低低的一声话说完,只听到一声冷冷的笑声仿佛近在耳畔似的想起:“确实呢,我是替别人哭丧呢。”那声音轻且细,虽然娇笑连连,却叫人听得毛骨悚然。叶新月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惊惧地看着眼前正在经过他们面前那条路的长长的送葬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