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成风带着人去救陶景,在激烈的对抗中,许成风为保护他身受重伤,性命垂危,在弥留之际,他终于答应放陶景离开,还给了他一大笔钱。
陶景一开始也想带着钱远走高飞,但离开才两天,重获自由的欣喜就被担忧和思念取代,他一想到许成风生死未卜,就难受得寝食难安。
最终,当然是他又回到了许成风的病床前照顾陪伴,等许成风伤愈出院,这两个人自然也就he了。
许成风大概也想到了后面的剧情,这时陶景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许成风一边收拾餐具,一边说:“学长,我要是也为你死一次,你是不是也就原谅我了?”
陶景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原谅你什么?我们之间没必要说这个了。”
许成风噎了一下,但他没有就此打住,反而借着这个话头豁出去了,他挤到陶景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认真地看着他:“我最近这些天心里一直很难受,看着这个许成风做的这些极品事迹,我就想起了过去的我,我以前很任性,很嚣张,做了很多脑残的事情,伤害了你,我觉得无地自容,我很抱歉。”
陶景微微皱起眉,他没有挣开许成风的手,但也没有任何表示。
许成风见状,急切地继续说:“我知道过去的事情不能改变,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但我就是想告诉你,经过这四年,我跟过去不一样了……不管是在国外独立生活,还是和你分开这件事本身,都让我知道,我并不能为所欲为,无论怎样,为了自己的感受和得失,不惜伤害别人,都是及其自私和愚蠢的。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不会那样做了……”
许成风说得真情实感,陶景就算再铁石心肠也不是一点触动都没有,但是积年的失望和怨愤不可能凭几句话就烟消云散,更何况,陶景很清楚,他们之间的问题并不只有那几件往事。
“我知道了,”陶景心平气和地说,“我也感觉你和过去不一样了,毕竟长大了嘛,这样很好。”
他的语气太过平淡,却更让许成风揪心,他忧心忡忡地问:“那你是原谅我了?”
陶景微笑了一下:“谈不上原谅不原谅,再说,当年我不是也伤了你的心?你不恨我了吗?”
当年,陶景被安置在许家被迫养病,他那个病其实不算严重,如果好好休养的话,很快可以痊愈,但是被许成风软禁起来,他哪里有心思治病?
心情抑郁,导致病情反反复复,拖了快一个月都没有好全。
其实许成风知道,陶景的病不见好,跟他有莫大的关系,但他从心里拒绝承认这一点,他只是找了最好的医生和护工,来家里照顾陶景。
医生曾经委婉地劝他,说病人应该出门走走,适当运动,心情好了病自然就好了,许成风表面应是,实际行动却是把那医生换掉了。
他当时的心理状态可能也不太正常,因为陶景自从被他接回家,就再没开口对他说过一句话,他也快被逼疯了吧。
他每晚都要抱着陶景睡觉,说是方便照顾他,他软磨硬泡求陶景跟他说话,但是陶景始终当他不存在,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其实后来想想,在矛盾的起始,他们谁都没有什么大到不可原谅的错误,但闹到后来如此严重,大概是因为以当时两个人的性格,针尖对麦芒地对上了,谁也不肯妥协吧。
还好在两个人都要彻底崩溃的边缘,许家父母要回来了,陶景当时就想,这下有人能管得了许成风了,他的身体也好了一些,可以有所行动了,总不能就认命了在这里耗死自己吧。
就在许成风爸妈回来的前一天,陶景悄悄写了一封信,留在了许父的书房里,然后当天晚上,他趁着许成风熟睡,拿出准备好的,用窗帘系在一起弄出来的安全绳,从三楼窗口“跳楼”了,然后又等了半夜,趁着门卫打瞌睡,才从许家的豪宅里出来。
跳楼的时候,扭了一下脚腕,陶景走路不敢太快,他小心翼翼地走在暗夜中空无一人的小路上,想着自己像做贼似的逃出“男朋友”的家,如此狼狈如此可笑,他越想越觉得荒唐,不由得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哭了,反正不会有人看见,陶景索性就哭了个痛快,哭完以后他抹了抹眼泪,抬头看见东方天空渐渐泛出鱼肚白,太阳快要升起来了。
他想,这辈子,他跟许成风,算是到头了。
许成风心情不好,那天晚上喝了点酒,睡得死,所以他第二天早上才发现陶景不见了,他想马上去追,但他爸妈回来了。
他爸妈知道他和陶景的关系,他们的态度就是不太支持但也不反对,由着他们自由发展——或许这只是出于他们对于自己儿子的了解以及对陶景个性的判断,他们大概认为,这两个人根本不用费心拆散,他们早晚会自己分开的。
许父虽然宠爱独生子,但好歹是个明事理的人,他读了陶景留下的那封信,陶景在信上详细而客观地讲了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言辞恳切地表达了他想跟许成风分开的愿望,还很诚恳地检讨了自己性格方面的问题,意思是说他跟许成风确实不适合彼此。
许父读了信以后,又震惊又痛心,他一直觉得许成风就算任性嚣张了一点,但本性是个善良的孩子,他怎么也想不到,许成风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来,他把一个病人关在家里这么多天,这不仅犯法,还会搞出人命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