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嘉渺手心泛出浅浅的红痕,又热又疼……眼泪不自控地一颗一颗砸在手背上。
一半是羞的,一半是因为藏矜白循循递进的指导。
平时儒雅温和的声音说出那些字眼,引诱着鹿嘉渺一步步往下……他只觉得整个脑袋都被热意烧懵了。
等藏矜白托起他的手替他擦一擦的时候,他还把脑袋抵靠在藏矜白的肩头小声呜咽着。
虽然没有到最后一步,但鹿嘉渺还是哭得很可怜,像被欺负得厉害的小动物。
他觉得藏矜白很恶劣,可是又找不出证据,他的言辞动作还是细致温柔,看不出欲念。
兔耳朵也歪了,斜斜卡在柔软的发间,抵在藏矜白肩头的额头泛着又热又潮的气息。
藏矜白擦净他的手,一手托住他绵软的后腰,手侧之下就是柔软的小尾巴。
一手抚过潮热的额头,让哭了大半天的鹿嘉渺抬起脸。
整张脸都哭得湿漉漉的,眼尾尤其红,抿紧的嘴压出一道向下的线条。
藏矜白的动作撩起了他额前一些碎发,依稀露出光洁的额头,但他的眼还垂着,长睫上挂着泪珠,只自己啜泣,也不理人,一副随你摆布的可怜样子。
“鹿嘉渺。”藏矜白又在叫他了,声音还是温润轻柔,但鹿嘉渺总觉得这像天神的面具,其实骨子里很坏很坏。
藏矜白用指腹擦掉鹿嘉渺挂在眼下的泪珠,温和问道,“哭什么?”
鹿嘉渺拧紧的嘴唇动了动,但最后也没有出声。
他现在觉得藏矜白的每个行为都可能是故意的。
自己没有他聪明,所以他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他不说话,只又拉着藏矜白的衣摆把脸埋了回去。
熨烫平整的衬衫被揉得很皱。
藏矜白也不逼他回答,轻轻抚了两下他的后背,就抱起他去洗澡了。
没想到才托着人抱了起来,刚才还温温软软的小兔子就在他肩膀上轻轻咬了一口,泄恨一般。
“……”
鹿嘉渺睡着以后眼皮还泛着薄薄的红晕,像是哭狠了。
藏矜白坐在床头,用指尖轻轻捋开挡在鹿嘉渺眉眼让他睡得不舒服的头发,就这么借着月色看了好一会儿。
鹿嘉渺上次的不辞而别让他觉得进度可以再快一点。
他愿意耐心为鹿嘉渺打造一个舒适的温床,但前提是,鹿嘉渺要是他的。
他决定把鹿嘉渺纳入生命,询问只是礼仪,他更像是在告知结果。
鹿嘉渺带给他温度,也让他一些深藏的恶劣慢慢暴露。
温柔只是诱饵,藏矜白用温柔伪饰,循序渐进让鹿嘉渺接受他的恶劣。
*
昨晚其实没什么干柴烈火,反而像潮湿的夏季,黏黏糊糊,漫长旖旎。
但鹿嘉渺还是掉眼泪,或许在这种事情上,他的天然属性被激发了出来,碰一碰就湿漉漉的。
哭得累了,第二天睡到快中午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他疲惫地眨了两下眼睛,盯着头顶的灯激活大脑。
好半天才浅浅打了个哈欠。
他抬手揉揉眼正准备坐起来,忽然缓冲结束的脑电波猛然想起这是先生房间的天花板——果然余光一侧,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卧室落地窗前看书的藏矜白。
阳光和煦,他又换上了那身温润儒雅的皮囊,棉质的浅色上衣不单把他的年龄遮掩了,还把他十分恶劣的内心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