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没关,窗外是典雅的山水松竹,余晖洒在竹叶上,宛若一幅静谧的古典画。
屋内铃铛静了又响。
晚霞散去,夜色浮上,月光和细碎的星点变成了唯一的照亮。
薄似细纱铺在地上,照得屏风后相叠的人影朦胧。
铃铛声都乱了,时而急,时而缓,时而又伴着呜咽声轻轻晃……
这里的布景太真实了,檀香熏透人,方才遮羞地布零散挂在身上,握在腿侧的手掌微微用力,雪白的皮肤凹陷,一点点往上……聚光灯下被人看过的腿侧留下许多斑驳红印,像是某种无声的标记。
雪白无暇的皮肤上像雪地落了红梅,可怜又漂亮。
这才是小狐狸。
鹿嘉渺微直起腰,又呜咽地捂住嘴跌躺回去。
脚心还火辣辣地疼着,现在浑身都快散架了……
风从窗外吹进来,心都是悬着的。
听到风吹竹叶会吓到,恍惚听到脚步声更是吓得咽回呜咽空掉眼泪。
刚才舍不得拆的糕点丝带现在缠在了自己手上,在细瘦雪白的手腕上勒出浅浅的红痕。
鹿嘉渺哭也哭了,最后天黑了还会骂人。
但都止不住某个老禽兽要把他当小饼干啃。
……
鹿嘉渺觉得自己的意识就像坠入了深海,沉沉浮浮任人宰割。
最后索性放弃。
旗袍不能蔽体地挂在身上,藏矜白将大衣外套披在他身上,吻吻鹿嘉渺都快涣散的眉心,温柔问道,“回家吗?”
“……”鹿嘉渺揪住大衣领子往上拉了拉,遮住半张脸,在心里骂了一万句脏话,但鉴于嗓子太疼,只弱弱吐出一句,“老禽兽。”
“嗯。”藏矜白也不恼,反而在将他打横抱起后,又亲亲他闭上的眼睛,很轻很轻地说,“小狐狸。”
“?”鹿嘉渺本来困乏地厉害,窝在藏矜白的怀里迷糊着,骤然听到这轻飘飘的一句,一下睁开眼惊讶的看着藏矜白。
某人的眼神依然沉稳坦荡,鹿嘉渺甚至仿佛能从他垂下的眼里看出很浅很浅的笑意。
鹿嘉渺蹙起眉头,微微抬头轻轻咬了下藏矜白的下巴,点评道,“先生,你学坏了。”
鹿嘉渺虽然很不满先生常对自己使坏,导致自己想表现很会“谈恋爱”的计划一次又一次以失败告终。
但……他又莫名喜欢这样越来越鲜活的藏矜白。
他会真心的笑,会有欲望,甚至……现在都学会开玩笑了。
鹿嘉渺用牙齿轻轻碰了碰人,就担心给人咬疼了,又探出舌尖讨好地舔了舔,最后搂住藏矜白,窝在他颈窝,小声补充道,“但我还是很喜欢你的。”
鹿嘉渺不吝于说“爱”。
他知道表达爱意的方式很多,有隐晦的激烈的,但最重要的是,要告诉他,告诉他无论是哪天,无论什么样子,我都很喜欢你的。
鹿嘉渺闭着眼,感觉眉心被轻轻吻了吻。
嗯……其实吻也可以,毕竟年纪大的人比较内敛,他也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