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师想了想:“说的不就是米忠军?”
贺爸爸:“……多亏他不是老师。”
“可你儿子倒是去他家当老师了。那天米辂还跟着来家里了,我看晏臻给他打印了份什么东西。”
梁老师说到贺晏臻就犯愁,对丈夫道,“你有空了就跟他谈谈吧,米家的公司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用处,他现在不适合把时间花在这上面。”
她坚持认为贺晏臻应该正经读JD,同样的资历,国内工作时间长收入低,现在贺爸爸主管集团的海外业务,贺晏臻如果愿意移民,她也双手赞成。
现在这样在米家公司跟闹玩似的,米辂又成立了一个小公司,梁老师怎么也不能理解,说了几次贺晏臻又不听。
贺爸爸应下,挂断电话后便给贺晏臻打了一个电话。
然而贺晏臻没有接。
他现在正在送米辂回家,车子开进别墅区时,米辂忍不住侧过脸,对贺晏臻道:“对不起。”
贺晏臻神色冷淡,没有说话的意思。
米辂面露惭色,低声解释:“他也是为了我好,这些年他一直拿我当弟弟……”
“拿你当弟弟还是当其他,你心里清楚。”贺晏臻却打断他,一路黑着脸将车停进车库,随后道,“你家到了。”
他说完下车,转身便沿着停车场的路往外走。
米辂心里着急,推开车门追上去,拉住了贺晏臻的胳膊。
“你别生气好不好?我以后不跟他来往就是了。我这次真的没别的意思,是他找到我说一人有限责任公司风险太大了,俩人都比一个人强。”
米辂道,“俩人的话,公司如果出现债务,股东除了注册用的钱不用再担责任。但一人公司如果出现债务,股东是要担责的。”
让他们俩产生争执的是米辂多年的追求者,当年米辂暗恋贺晏臻时,那位同学也一直在暗恋米辂。
与贺晏臻不同的是,米辂对此心知肚明,并使唤其对方为他做了不少事情。
前不久的圣诞节,这位同学找到一份回北城实习的工作,主动联系了高中同学聚会。
他还记得当年为了给升学宴上米辂出气,曾给了贺晏臻一拳。因此特意邀请了贺晏臻。谁知道这次回来,贺晏臻却跟米辂和好了。
贺晏臻依旧是高高在上的那副样子,米辂也依旧傻乎乎地跟上去。
这人心里有怨气,几乎处处要跟贺晏臻作对,听说米辂成立了公司也积极出谋划策,指出他公司的不妥之处。
米辂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又想着让贺晏臻也来当股东。
贺晏臻却为此生了气:“他这么明白,你以后只找他就行了,不要再来麻烦我。”
米辂解释:“我只是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而已。其实我也不懂,这不是还是来问你吗?”
“我不想管,你爱找谁找谁。”贺晏臻大力抽回胳膊,仍旧朝外走,“以后别来烦我。”
“我以后不理他了!”
“跟我无关。”
“可是公司……”
“米辂,”贺晏臻听到这里,终于停下脚步,看向他,“我问你,你公司是做什么的?营业执照的范围是什么?公司是靠什么盈利的?”
米辂:“……”
贺晏臻道:“你不说,那我替你说。你的公司没有盈利能力,它就是一个空壳公司,它存在的意义就是给你爸爸套钱!你跟我嚷嚷一路加股东,你要加谁?有了其他股东就意味着以后的每一个决定都不是你自己说了算,你能保证谁始终跟你一条心?还口口声声公司债务,这个公司就是你爸用的,你觉得你爸会坑你?”
“我爸当然不会!”米辂说完,也觉得自己这番欠考虑了。看起来像是突然要防备别人一样,别说贺晏臻,恐怕他爸知道了都会觉得寒心。
“你别跟我爸说好不好?”米辂连忙恳求道,“我以后不会瞎打听了。”
“你随便,你最好把你爸的打算,把空壳公司运作全跟人讲才好呢。”贺晏臻道,“以后你公司再有什么法律问题,另请高明吧。我没空伺候了。”
米辂看出他极为生气,不由急出了哭腔:“我真不是不信你。”
他张开胳膊拦住去路,一脸委屈,忍着泪小心翼翼地地看着贺晏臻:“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贺晏臻怔了下,内心有片刻挣扎,最后还是转开脸,眼睛看着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