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只是一直不敢相信而已,可是刚才你的话让我确认了。”凌海嘲弄地道。
“你是怎么猜到的?”柳长空无力地道。
“你,一直都是在凌家,近十几年,很少在江湖中行走,虽然我没有亲见,但我父亲都对我讲过。那时,他只是说,你对我们凌家忠心耿耿,不错,你的确是忠心耿耿!”凌海眼中快要喷出火来,怒恨地道。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凌家,但我也需要有我自己的生活和打算呀。”柳长空无力地道。
“那你就可以出卖凌家吗?那你就可以出卖多年的兄弟吗?枉我爷爷还救过你一命!”
凌海讽刺地道。
“事情已经发展成这个样子了,再多说也没有用。”柳长空低声软弱地吼道。
“哼,你的背叛要么是庄中之人引介,要么是庄中常客引介。而庄中以前只有司马屠是常客,当然我的印象不深,但父亲却经常提起。再加上我在一个山洞中发现了司马屠的真实身份,而且还有另一个人的身份。可惜,我父亲却引狼入室,茫不知最亲的人却是最凶狠的敌人!”凌海沉痛地道。
“不错,当年老夫的确是受司马屠的引诱。”柳长空终于不再辩解地道。
“那我娘现在在哪儿?”凌海话锋突然一转,质问道。
柳长空一阵惊愕,惊疑地忘着凌海,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你怎知老夫知道?”
“你一定知道,正如你一定知道翠花的行踪一般!因为翠花是我母亲的丫头!”凌海声音很冷地道。
“夫人现在在毒手盟总坛。”柳长空无力地道。
“她现在怎么样了?”凌海激动地道。
“她很好,她现在是毒手盟的当权人,我只不过是她的一颗棋子而已。”柳长空伤感地道。
“她……她……她真的……真的也是……也是金人?”凌海的虎目中含着悲切的眼光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毒手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夫人。那些是毒手盟内部的事,我只是一个客卿的身份而已,无权过问毒手盟内部的事情。”柳长空无限悔恨地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凌海的双目中两行清泪缓缓地流淌了下来,自言自语地低声念道。
他的心似乎全都被撕裂了一般,他可以忍受丧家之痛,但他怎么也不能接受,他母亲便是凶手的现实。
他的脑中有闪电闪缠,他的胸中有巨雷在轰响,他的思想几乎要崩溃。
有一名杀手开始向他接近,可是他没有反应,他已经失去了知觉,天地间只有伤痛,只有无奈,只有凄苦,只有孤独。
那名杀手的剑举了起来,就要斩下,可是凌海依然没有动,没有反应,他心中依然只有伤痛。无奈、凄苦、孤独。
那名杀手的剑斩下了,带着“嘶”的锐啸。可是凌海依然木立,没有反应,他的眼中只有哀伤、痛苦、孤独。
凌海不急,但殷无悔却急了,只见他狂吼道:“小心,门主!”手中的飞索狂射向那名杀手,他的心神有些乱。但飞索已来不及救凌海了,而对方的剑却在他一分神之时,刺入了他的肩膀,飞索无力地垂了下去。他急怒地扭过头来,却看见了对方眼中的讥嘲和得意,但他立即又发现对方眼中的惊诧、不解和惊骇。
殷无悔也乘机还了一剑,这一剑却是刺在对方的大腿上。很深,很深,“呀……”殷无悔拔出长剑却带起了对方的一声惨叫。
“脓包。”殷无悔朝对方的那惨叫表示不耻,他迅速转身。
殷无悔只感到天旋地转,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的倒下,不经意中还没看清楚对方是谁。
他以为是凌海,但仔细一看,原来是那名举剑的杀手,他的咽喉插着一柄飞刀,一柄很别致的飞刀。
是柳长空的飞刀,只有柳长空的飞刀才有可能救下凌海,也只有柳长空的飞刀才可以绕个弯来杀人,而且准确无误。
柳长空居然杀了自己的属下!柳长空居然救了要杀自己的人!柳长空居然不怕死!所有人都在震惊,所有的人都大惑不解,所有的人都觉得柳长空发疯了,包括殷无悔。但他却瞬间明白,柳长空身旁的一名剑手眼神中那奇怪的变化。
“柳大侠,你……你怎么了?”那名剑手惊问道。
“不要叫我大侠,我不是大侠,我是小人,我是小人,我是出卖兄弟的小人!”柳长空有些疯狂地吼道。
“夫人叫你……叫你来……来……来杀他们的?”那剑手有些惊慌结巴地道。
“哈哈……夫人?夫人叫我来杀他们?哈哈……
真是笑话,你知道他是谁吗?“柳长空激怒地厉笑道。
殷无悔也有些呆了,他并没有出剑杀了那名剑手,因为凌海还在柳长空的眼前,他怀疑柳长空会发疯,疯了是受不得任何剌激的。他不想拿凌海的性命作赌注。那些杀手也呆了,他们也想不到柳长空会变得如此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