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开心了起来,不过对于这种报复六皇子的方式,我一边觉着解恨,一边又有些吃味儿,善妒的女人终归是不讨喜的,我不能直接说我吃醋,只得试探地问:“这样……会不会对上官小姐不公平啊?好歹她一直在帮我们,她那么善良,我们还是不要利用她了吧?”
七殿下含糊“嗯”了一声没说话,我也不敢讲得太直白,收拾一番后,与七殿下各自回了住所。
凉亭里发生的事,我们三缄其口,不论对刘姑娘还是对素蓉三姐妹,一个字也没透露。
至于六皇子的威胁,我忧心忡忡,七殿下却似乎并未放在心上。
夜里,我躺在床上,再一次失眠。记得除夕夜,我也这般睡不着过,然后去找了七殿下。这一晚,我抱着侥幸的心态,去了上阳殿。七殿下果然没睡,我不禁为这一刻的心有灵犀而心花怒放。
我从没想过,七殿下接连两次失眠,都是在见了上官若之后,我以为,七殿下是在等我。
我慢慢地走过去,搓了搓手,把他被冷风冻得发红的耳朵捂在手里。
“冷吗?”我笑着问。
他抬眸看向我,眼底还有没来得及散去的温柔:“现在不冷了。”
那一抹温柔令我心悸,我垂眸,不敢再看,便也没注意到那抹温柔只出现了一瞬便消失干净了。
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上官若都没再踏足行宫,六皇子也没来。
不久,常伯伯带来消息,太子去世了。
我这才明白为何团年的时候没看到皇后与东宫的人,想必是太子弥留之际,他们全都守在太子床前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给皇后造成了莫大打击,二月底,皇后中风了,太医院抢救了一整晚,疗效甚微。
这时,一个知晓我与师父关系的人举荐了我,说我继承了师父的衣钵,医术或许不在他们之下。
然而我冒着砍头的危险,对陛下说:“奴婢……无能为力。”
我不是真的无能为力,纵然无法让她恢复如常,可也能为她续命,但我凭什么给她续命呢?
我检查过她的身体,她小产过。
被我师父撞破秘密的人,就是她。
她给太子下了点巴豆,嫁祸我师父医术不精,师父是被她害死的,我为什么要替师父的仇人治病?
三天后,皇后驾崩了。
宫里一下子经历两场丧事,饶是不甚宠爱他们母子的陛下也有些颓然不堪。
陛下不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