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是个多聪明、多决断的人,她做不了选择,就宁愿站在这里哭。,
舍弃是个大智慧,娘只是个普通人,她什么都不想舍弃。
哭到最后,也许能想到办法,也许就和孩子们一起死去。
但她是个娘,做不出放弃哪一个的事。
晋恪听着她的哭声悲戚,心头难受,三个孩子呼吸越发微弱,晋恪怕到极致。
晋恪努力着,试图发出声音,也试图挣出小桃的身体。
深入骨髓的痛感袭来。
晋恪忍住,继续挣。
忽然,她感受到了一点凉意。
再然后,她感受到头脑发胀,冰凉的雨点打在背上。
晋恪融入了小桃的身体,承受了她刚刚的病痛。
眼前发黑,晋恪喉咙也很痛。
她这辈子都没这么疼过。
但快来不及了。
她手指颤抖,然后慢慢支起手臂。
晋恪抓着树皮,站起来。
她颤抖着说:“走。”
娘哭着,抱着自己的二女儿和小儿子,和大女儿相互依靠着,走出这片林子。
晋恪呼吸粗重,终于明白了什么是濒死的感觉。
但她不敢死,只能撑。
摇晃着走了一段,晋恪听到了身边的娘大声喊:“这里啊!”
不远处有了几个人的应声:“找到了!找到了!”
纷乱的脚步声靠近,晋恪这口气泄了。
她一下子瘫倒在地,再没了意识。
晋恪恍恍惚惚的,总觉得光线忽明忽暗。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看到了光。
小桃醒了。晋恪再次失去了对身体的操纵。
小桃在一家医馆,沉默着听学徒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