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惨紫眸盈上了一层水雾,片刻后才猛地推开了白。
他躺回榻上,然后用力的扯过被子,背对着白把自己从头到脚全部盖住。
“还要现在出发吗?”
白把被子掖到脑袋以下,不至于让他被闷到。
“不了。”
无惨头也不回的低声说道。
又是这样,每次说到白不同意的事情,他都会用这种奇怪的方式堵住无惨的嘴,直到无惨不再提起。
如果还提的话,再来一次就好了。
迄今为止,白依然没有让无惨了解到这项举动真正的含义。
不过他的举动从一开始的浅尝辄止,到现在的攻城略地,无惨也并不是毫无感觉。
虽然有些羞恼,但其实并不讨厌,甚至还渴望着更加亲近的事情。
但是无惨显然不知道更亲近的事情是什么,他压根找不到方向,能做的就是每天睡觉的时候一定要白陪着。
无惨背对着白,知道白在身边,就不知不觉的陷入了沉眠。
最近他的睡眠质量都很好,一旦睡着就是雷打不动,不管是夜半腿抽筋,还是有不规矩的红色触手爬到身上都一无所觉。
白的神情有些复杂,他抚摸着无惨微微隆起的肚子,一路上能够想到的办法他都尝试过了,却依然拿这个寄生物毫无办法。
到现在的地步,白已经不需要考虑怎么把它从无惨身上分离出去了,它太大了,大到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无惨发现。
白能做的,只有试探着去接纳它,接受自己和无惨以特殊的方式孕育出了一个全新的……东西。
坏东西,现在不除掉自己早晚也会成熟脱落,只不过最大程度影响到无惨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
白的神色几经变换,努力告诉自己,毕竟已经相处了这么久,还和自己有很大的关系,所以怎么想还是,很碍眼。
他笃定,无惨这些天也一定是因为隐约感知到了寄生物的存在让身体的负担逐渐加重,情绪才会变动那么大。
自己先活下来,才能再考虑其他的事物,只是这件事却已经成了定局。
白隔着里衣,用手指不轻不重的在无惨腹部戳了两下,意外的从紧实的肚皮下摸到了一阵陌生的波动。
他的手僵硬的放在无惨的肚子上,红梅色的瞳孔都缩成了一条细线。
这种感觉太过奇怪,明明和控制自己的脊椎骨在皮肤下游走很像,但是又完全不同,没有自主的意识,也不受控制。
如果是在白天这样动,无惨一定会立刻发现吧。
动作很微弱,但的确是活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