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脸色一僵,嘴唇抿的紧紧的,暗暗恼怒。
孟辞却没等他回答,轻勾起唇角,继续说了下去:&ldo;不只是九爷,便是十四爷,四爷,十三爷,我也很是讨厌呢。&rdo;
我也很是讨厌呢。
这句话轻飘飘的,却让人感觉到她的认真。
他瞬间被噎住了般,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她在胡说什么?
&ldo;所以,九爷,请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看到你,真的很影响这一刻的心情。&rdo;话锋一转,她突然出口的话真是让人气的想要吐血。
九阿哥脸色一瞬间沉了下来,咬着牙冷冷地哼了声,甩袖离开了晓荷院。
正院的九福晋听身边的大丫鬟添油加醋地把爷带了女人进府还宠爱非常,并赐住了晓荷院,当晚便进了那女人院子的事儿说了,忍不住蹙了眉,脸色阴晴不定。
她是宜妃娘娘选中,皇上谕旨亲赐的九福晋,却并不得宠,反而是府里几个格格和侍妾更得爷的心,便是爷唯一的儿子亦是由侍妾刘氏所出。
如今又来了个女人,还是一来就住进了晓荷院,不仅仅离爷的前院近,离她的正院也近,还真是打她的脸。
她冷笑:&ldo;既然新妹妹进了府,该有的规矩不能没了,明早派个丫头和嬷嬷过去,好好教教规矩,再来请安。&rdo;
大丫头春怡笑应了。
翌日孟辞尚未醒来,便有管家带着人送了许多的珍贵衣料首饰过来。
孟辞摆了摆手,示意松秋:&ldo;你收着就是了,别吵我。&rdo;然后再次躺了回去。
松秋脸色变换不定,苦着脸出去向管家赔罪:&ldo;我家姑娘身子不适,还在歇着,让奴才代姑娘多谢爷赏赐。&rdo;说这话的时候松秋还是极为忐忑的,生怕爷怪罪。
管家呆了呆,很是不可置信般,哪有人收到爷的赏赐还不出来谢恩的?即便真病了也得起来谢恩不是?
只是到底是爷宠爱的,他也不好斥责,只得转脸禀报给爷知晓。
管家刚走,福晋身边的大丫鬟春怡领着一个嬷嬷和一个小丫鬟过来了。
&ldo;你家姑娘呢?&rdo;春怡瞥了眼见她进了来,忙过来行礼的松秋一眼,神色倨傲地抬起了下巴:&ldo;福晋特地给新进府的姑娘送了个嬷嬷和丫鬟过来,快去叫了你家姑娘出来。&rdo;
松秋脸色发白,战战兢兢地回:&ldo;回、回春怡姐姐的话,姑娘身子不适,还未起来。&rdo;
话刚落,春怡便&ldo;哈?&rdo;的一声讽刺地笑了开来:&ldo;刚进府这就病了?怎的这么不禁事?不过,福晋的人她也敢怠慢?还不让她出来,福晋有几句话交代了我要好好提点一下你们姑娘。&rdo;
松秋不敢不应,回去叫孟辞。
孟辞听了她的禀告,嘴角扯出一抹笑,懒懒地吩咐:&ldo;就说我说的,人我收下了,只是实在起不来,她若有意见大可禀了九阿哥,让九阿哥决定我是否该不顾病体出去向福晋的丫鬟请安。&rdo;她在那丫鬟二字上略微加重了语气。
松秋明白了,诧异地瞪大了眼睛,脸色有些发白,犹豫着没应声,孟辞蹙了蹙眉,瞥了她一眼,眼神虽淡,却不知为何让她有种不敢拒绝的感觉,忙低着头应了声是,退了下去。
&ldo;姑娘说实在起不来,让春怡姐姐有话去和主子爷说去,由主子爷决定是否让她不顾病体出来向姐姐请安。&rdo;松秋艰难地按照孟辞的话转达了,低着头不敢看她。
春怡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脸阴的能滴出水来:&ldo;好个猖狂的贱蹄子,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福晋的话都敢违背?哼!走着瞧!&rdo;
说罢转身就走,临走时阴狠的目光落在松秋的脸上,一个巴掌打了过去:&ldo;你也是!不过是个贱蹄子,也敢合起火来打福晋的脸?嫌命长了!&rdo;
然后留下婆子和丫鬟径自走了。
松秋捂着脸,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敢怒不敢言。
孟辞见了松秋红肿的左脸,面色不变,拿了些银子给她:&ldo;好生找大夫看看,别留了疤,说到底也是因着我,让你受了委屈。&rdo;
松秋忙低头谢了,连称不敢,无奈孟辞坚持,只得接了,退了下去。
说到底也是伺候她的,敢打她的人,这个叫春怡的也是个狐假虎威的,可见这个九福晋是个不怎么样的人。
她勾唇冷笑,既然九阿哥把她带进了这个漩涡,就不要怪她不客气,搅了他府上的安宁。
他不是让她扮演宠妾吗?不是要把她推向众矢之的吗?那她不行使一下宠妾的权利似乎也太不值当了呢。
九阿哥知道孟辞未亲自接他送的东西,直接装起了病,仿佛早已料到似的并无惊讶之色,早已知道那女人是个不安分的,这点儿算什么?
又听说了福晋派了大丫鬟春怡欲给她个下马威,她竟也视若无睹,让丫鬟松香把人给请走了,不由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第一次感到留下这个女人果然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昨夜竟敢那样说他,不教训她一下还真是不符合自己的性子。
孟辞把春怡带来的嬷嬷和丫鬟叫了进来,问了名字,知道嬷嬷姓常佳氏,丫鬟叫做茴香,她懒懒地倚靠在美人榻上,身子软若无骨,看着聊斋志异,眼也不抬地说:&ldo;既是九福晋让你们过来伺候,我也不好折了九福晋的心意,这样吧,九阿哥刚送了些东西过来,你们过去帮着整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