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想必也想念她这个女儿了吧?她不孝,让他们等了那么久,回去后,她一定好好孝顺他们,再也不离开他们,然后,找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在一起。
身后脚步声响起,来人呼吸微有些急促。
孟辞加快脚步,不理会身后之人,一只手掌陡然握住她的小臂,往后一带,孟辞转瞬已落入一片温热的胸膛,眼前一暗,鼻翼下是对方清冷的气息,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昭示着他心情极度的不稳。
耳边熟悉的清冷嗓音淡淡响起,仿佛是上一辈子似的,过了那么久,曾经她有多厌恶这个声音,这一刻就有多平静,仿佛这个声音,这个人,再也无法对她产生任何影响。
&ldo;你想去哪里?&rdo;他的声音低低的,哑哑的,似乎不含任何情绪,却又含着无限的复杂的思绪,嘴唇贴着她的耳,呼吸灼热,抱着她的力道格外的紧,似乎要将她整个嵌入自己的身体里面。
孟辞原以为是九阿哥,却原来是他。
呵,还真是奇妙,她究竟有多好?值得他们一个两个的对她穷追不舍?
他不是未来的皇帝吗?他不是一向冷心冷情吗?他应当看清楚了方才的情景,为何还愿意追过来?他不介意这具身子已经被别人拥有了吗?
不过这都与她无关,无论他是深情,还是假意,她不会有丝毫的动摇。
&ldo;四爷说的我不明白,我去何处似乎与四爷无关吧?&rdo;她淡淡地笑着,语气冷淡,似乎对着一个陌生人。
下巴一疼,四贝勒捏着她的下巴,阴恻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ldo;呵,还跟爷装模作样?孟辞,你的胆子是愈发大了,爷该如何对你?&rdo;
&ldo;孟辞?看来四爷是认错了人了,我叫阿莲,不是什么孟辞,之前十四爷也曾把我认做一个叫孟辞的人,不过人有相似,四爷何必追着我不放?&rdo;她忽略下巴处的疼痛,眼眸清亮,笑吟吟地望着他,望进那双幽深的夹杂着冷意的黑眸。
四贝勒紧盯住她的眼,忽而淡淡一笑:&ldo;是不是她,爷说了算,跟爷回府。&rdo;拽紧了她的手臂,往外走去。
孟辞用了些力甩开了他的手,后退几步,微仰起下巴,似笑非笑:&ldo;四爷似乎忘了,此刻的我,是九爷的女人,您这样似乎不妥吧。&rdo;
闻言,他的脸色陡然阴沉了下来,面如锅底,咬牙切齿:&ldo;爷真想立刻把你撕碎了,看来你是忘了,爷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你不声不响地逃跑,爷不怪你,你却转眼投了老九,爷当真小瞧了你。&rdo;
&ldo;呵,四爷小瞧我的地方多的是,不在乎这一个了。&rdo;她不再装模作样,即便承认了又如何?
她不怕他。
&ldo;当初四爷何曾真心待我?又有何资格怨我?在四爷心里,我又是什么?不过一个可以随意玩弄的奴才罢了,可是四爷忘了,奴才也有自己的想法,不是可以让你随意践踏的。&rdo;她不再理会他,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四爷黑着脸再次上前,想要抓住她的胳臂。
孟辞侧身避过,一阵凉意掠过脸侧,四贝勒瞬间动弹不得。
目光死死地盯着她,幽深如夜,又冷漠如冰。
孟辞缓步走近,微仰头,望着眼前拧着眉满目阴沉的四贝勒,笑意吟吟:&ldo;四爷似乎忘了奴才的本事,我说过,我想走,没人拦得住,四爷忘性如此大,还真是让人无奈。&rdo;
她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只要一用力,便可将他杀死,四贝勒的眼眸骤然缩聚,目光中夹杂着不可置信与恨不得将她杀了的狠绝。
&ldo;四爷不必如此看我,我不想杀你,却不代表不会,此刻我想杀你,易如反掌,如果不想死,离我远点!&rdo;她轻飘飘温柔的语气却说出如此凛冽的话语,然后陡然收手,后退一步,依旧如一个温柔无害的小女人。
&ldo;四爷慢慢待着吧,我就不陪你了。&rdo;她说罢,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去。
她轻飘飘却凛冽的话语依旧在耳边回响,四贝勒站在那儿,却浑身发冷,胸口似有一股怒火不甘地翻卷。
冬日的夜晚寒风凛冽,四周空无一人,只除了如雕像般站立的四贝勒,此刻若有九爷等人路过,绝对是杀他的好时机。
那个女人,当真毫不留情。
四贝勒闭了闭眼,压住胸口的怒火和吼间溢出的苦涩与挫败。
孟辞站在黑暗中,注意着那边的动静,虽然不喜四贝勒,却也不愿他因为自己而出了意外,这里毕竟是九阿哥府,除了四贝勒,其余几人可是日后时时刻刻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的政敌,有机会除去这个最大的敌人,何乐而不为?
更何况还有个九爷对他新仇旧恨,肯定恨不得他死。
☆、第250章放过彼此
她也不愿因自己而改变历史,虽说只要他死了,九阿哥便会摆脱惨死的命运,她也可以安心,可是历史上对他的评价虽不好,却也不失为一个好皇帝,方才她的话虽狠,却到底不是那滥杀无辜之人,更不愿有人因她而死。
另外,或许还有一点是她不愿意承认的,一夜夫妻百日恩,即便对他毫无感情,却也到底不忍心。
有时候她恨自己的心软,分明有个绝好的机会,只要趁此机会杀了他,九阿哥便可安枕无忧,自己再也不必担心,可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而害人性命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