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的是哪种花”
云歌说话的语气尖锐犀利,三月心中很不舒服,可想到她救过孟珏,再多的不舒服也只能压下去,回道:“就是那种像钟一样的花,颜色可好看了,像落霞一样绚烂,我问公子,公子说他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云歌的脸色发白,“你在哪里见过”
“嗯”三月想了会儿说,“长安城外的一座山上,好大好大一片,美丽得惊人。”
“你带我去。”“啊我还有事”云歌连头也不梳了,抓住三月的手就往外跑,三月被她掐得疼,
想要甩掉云歌,可变换了好几种手法,都没有办法甩掉云歌的手,她心中大骇,云歌的功夫几时这么好了终于忍不住疼得叫起来,“我带你去就行了,你放开我你想掐死我吗”
云歌松开了她,吩咐于安立即驾车。
出了孟府,三月边回忆边走,时有差错,还得绕回去,重新走。待寻到一座荒山下,三月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美丽的湖,欢叫起来,“就是这里了这个湖里有很多的鱼,上次我还看到”
云歌没有丝毫兴趣听她唠叨,冷声吩咐,“带我上山,去找你看到的花。”三月噘着嘴,在前面领路。沿着溪水而上时,云歌的速度一直很快,突然间,她停住了步子,抬头看着山崖上一丛丛的藤萝。
那些藤萝在溪水瀑布的冲刷下,有的青翠欲滴,有的深幽沉静。三月看她盯着看了半天都不走,小声说:“这叫野葛,公子上次来,告诉我的。”
“孟珏告诉你这叫野葛”三月点头,“是啊难道不对吗”云歌的脸色煞白到一点血色也无,她一句话不说地继续向上爬去。
到了山顶,三月凭借着记忆来回找,却始终没有发现那片灿若晚霞的花,她越找越急,喃喃说:“就在这附近的呀怎么没有了”
云歌问:“你究竟有没有看到过那种花”
三月凝神想了一会儿,最后无比肯定地说:“就在前面的这片松柏下,我记得这片树,还有这个泉水,当时泉水也像今天一样叮咚叮咚地响,配着那片钟形的花,就像仙女在跳舞。可是花呢那么一大片花,怎么一株都没有了”
云歌盯着眼前的茵茵青草,寒声说:“你家公子会让这片花还继 ;续存在吗”
“啊”三月接触到云歌的视线,全身一个寒战,一瞬间,竟然有想逃跑的念头。
云歌盯着看了许久,开始往回走。以她现在的武功,根本不可能摔跤,所以三月也就没有留意过她,可是在一处陡坡,云歌却脚下一软,整个人骨碌碌地就滚了下去,三月吓得大叫起来。幸亏云歌最后勾住了一片野葛,才没有掉下悬崖。
三月吓得魂飞魄散,忙把云歌拽上来。云歌的手腕上、腿上划出了血痕,不知道是疼的,还是野葛上的露水,她的脸上还有一颗颗的水珠。三月想要扶着她下山,她却一站稳就推开了她的手,如避猛虎,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向山下跑去。
在湖边守着马车等候的于安,看到云歌满身血痕的样子,大吃一惊,以为有变故,手腕一抖,就将软剑拔出,纵身上前来护云歌。紧跟在云歌身后的三月又是哭笑不得,又是吃惊,云歌身边不起眼的一个人怎么武功也如此高强难道真如师弟猜测,此人是从宫里出来的高手
“于大哥,云姑娘是在山上摔了一跤,没有人追杀我们。”
于安把软剑绕回腰间,去扶云歌,满心不解。云歌现在的武功如何,他都看在眼里,竟然会摔跤
云歌躲在马车里,一声不发,于安也不说话,三月只能一个人无趣地坐着,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再不和云歌出来。这丫头越来越古怪,也越来越让人难以忍受
回到竹轩后,云歌一个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如同一只困兽,希冀着能寻到一个出口,却发觉无论如何挣扎,周围全是死路。
在她心中,仍有一丝不敢相信,或者说不愿相信。孟珏,他他真的这么狠毒吗
野葛,其实真正的名字该叫钩吻,如果有动物误吃了它,会呼吸麻痹、肌肉无力,最后因为窒息而心脏慢慢停止跳动。
而那种像钟一样的美丽花朵有一个并不美丽的名字:狐套,它的 ;花期很短,可这种花却是毒中之毒,会让心脏疼痛,心跳减弱,误食者,刹那间就会身亡,且无解药,不是配不出来解药,而是有也没什么用,因为它毒发的时间太快。
这两种毒药都可以在某个方面营造出胸痹的假象,可是它们毒发的速度太快,陵哥哥的病是慢症,但孟珏善于用毒,也许在张先生眼中不可能的事情,孟珏完全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