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堕姬回信是不可能的,在她当人类的时候就只认识一点儿字,成为鬼后百年,勉勉强强把基础字认懂了,她不爱学习又没有定性,连三味线都弹不好更不要说是诗词。
就算是鬼也是要潜伏在人类社会中的,为了在花街中悄无声息地呆更多时间,堕姬明面上需掌握花魁的技能,她不愿意学习只能妓夫太郎来弥补,别看他长相寒酸,多年磨练之下,一手字却写得不错。
“就写写普通的东西。”堕姬含糊其辞,“好了好了,你去工作吧,鬼杀队的虫子好像又进来了,难得哥哥你醒了,快去把他们处理掉。”
[你不是一向喜欢出头的吗?]妓夫太郎心里的情感泡泡变得更多,他这个妹妹比较无能却格外喜欢在无惨大人面前展现自己,如果不是遇见她无法对付的猎鬼人,绝对不会喊自己出来。
他心头冒出一个几乎不可能的想法:[妹妹她,不会是恋爱了吧?]
妓夫太郎赶紧摇头:[怎么可能,以她的脑子除了无惨大人之外什么都装不下,又天天觉得人类是食物很低贱,怎么可能恋爱?]
妓夫太郎依旧不明白,自己的妹妹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
与现代化的东京不同,京都依旧是保留最多日本风味的古都,列车只在东京沿线设置站台,前往京都最快的方式是公共马车,铁轨由东京一路铺设到大阪,在各城市间略有断口,需要下车轮换。
铁轨排设线路与未来的新干线类似,东京到名古屋、名古屋到大阪,而京都正好在名古屋到大阪之间。
为什么找富冈义勇做任务,也是考虑到了狭雾山的位置,狭雾山在东京与名古屋之间,准确说更加靠近名古屋段,由这地方到京都,只要交通得当花不了多少时间。除了花街探查任务之外,名古屋周围的小镇上也有鬼的痕迹,他一并消灭了。
太宰这人胆子大得不行,好好的任务他偏要参合在其中,哪怕是夜幕降临都会找个不安全的地方看富冈义勇斩鬼。
眼见他手起刀落斩下恶鬼的头颅,太宰在边上鼓掌出声:“我想起一句话。”他无厘头道,“哀兵必胜。”
义勇不是很懂他的意思,便没有说话,他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富冈义勇本就不是爱说话的人,以往说的多些,都是有锖兔。
“是男子汉就要回答问题,义勇!”
“大声点!”
“有点力气!”
一声声呵斥让他只能气沉丹田回应锖兔,现在想来,他们的关系不过是一个人照顾另一个人,义勇永远是被照顾的那个。
锖兔死后唯一的“好事”,就是他不用勉强自己说话了。
“请你保持下去,义勇。”太宰说,“所有人都看走眼了,现在看来你不是没有天分的人,只是被锖兔保护得太好,又太软弱,失去他之后反而顺利成长起来。”他仰着脑袋说,“真是太好了,义勇。”
“……”
[一点都不好。]
他沉默着收刀,避讳谈锖兔。
富冈义勇不是喜欢诉说自己苦难的人,他喜欢把悲伤的事情藏在心里,太宰正好相反,他喜欢揭露血淋淋的现实,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与他相处的过程就是不断被插刀的过程。
富冈义勇都快麻木了。
……
名古屋出来之后,他们转了公共交通,名古屋市建一了座较为简陋的站台,有三道并行的铁轨,马车车厢做得无比宽敞,可以容纳数十人,马车的滚轮与铁轨精密地结合在一起,只需要两匹马就能带动几十个人,此交通工具的前进速度也快,只要一天多就能到达京都。
太宰说:“到京都之后先去我的住处,换一身衣服再带你去吉原。”他说,“那里可没有你这样打扮的孩子。”
富冈义勇觉得太宰说的有道理,就点点头。
马车快要开动了,最后时间截止之前,一身姿灵巧的女性跨上马车,口中说着:“抱歉抱歉。”她的年纪比富冈还小一点儿,看着不过与真菰一般大,可说话的语气、行动间的潇洒劲都不像个女孩儿,反倒更像是男孩儿。
年轻时的蝴蝶忍与未来完全不同,她是会对着人贩子撒钱,牵人就直接跑的飒爽人,怕是随着时间推移,火爆的脾气才越来越平实,也变得越来越像蝴蝶香奈惠。
若被太宰知道了,恐怕会笑着点评:“这小姑娘不过是活成了她姐姐的模样。”
多常见的一件事儿。
鎹鸦有所感觉似的,在富冈义勇耳边叽里呱啦地说出第二条指令:“同蝴蝶忍协作,同蝴蝶忍协作一同探究多人死亡的真相。”
富冈义勇:“……”
“您好。”身材纤细的女孩子走到他身边,这里还有一个空位,“我是蝴蝶忍,请问你的富冈义勇吗?”她伸出手,“接下来的工作还望一同努力。”
富冈义勇没有伸出手,他问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来得为什么不是男人。”
蝴蝶忍:“……”
啊啊,这是常见问题,就算在鬼杀队中也常有男性蔑视女性,以身材来说女性娇小肌肉密度也低,想要弥补杀鬼时的弱项需要加倍地磨练技巧,九柱中现在也仅有她的姐姐花柱是女性,蝴蝶忍的力气甚至不足以砍下鬼的头颅,遭到的非议更多。
她不是香奈惠,脾气要暴躁很多,脑门上无声无息地爆出两三个十字说:“或许是考虑到潜入任务,让我来比让男人有用许多。”她说,“难道富冈先生你想要穿女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