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大雨切实下了一整夜,果不其然今天的气温急转直下。
空气还透着一股水汽,被风带着跑,又冷又湿地砸在人身上。
薄云铺散着落在天空上,连不成一片,太阳附近,云都躲着太阳走,洋洋洒洒的太阳光直接落在身上,周身围着一圈光晕,迟桃月还是打了个冷颤。
迟桃月独自站在警局门口,警局里,不乏有人迈着脚步进进出出,匆匆忙忙,但路过时,还是会对她投以目光。
她原本在门口不远的地方,那个地方正巧有个柱子可以挡风,家里的温度调控让她忘记了屋内外温差的存在,随便抓了一条内衬长裙出门,现在自然冷了。
过多的注视让她无所适从,迟桃月犹豫了会,披上了挂在手臂上的长外套,兀自走向柱子的另一端。
迟桃月确实不想继续再在里面呆着,却也没有到难以忍受的地步,按照辈分,她更大,如果出来,总觉得是在推卸责任。
可靳屿泽坚持让她先出来等,剩下的事他来解决。
看得久了,她才发现靳屿泽和靳屿深眉眼处得相似度极高,但二人长相的凸显点完全不同,先入为主的否定让她下意识做了武断的判断。
被靳屿泽认真地注视着,迟桃月先松了口。
她交代着靳屿泽一定要把阿深带回家,他答应了,走之前,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了,递给她时,上面还带着暖意。
“放心吧嫂子,我会的,你别担心。“
难以这么快就适应陌生的亲密,在今天之前,她和这个小叔子素未谋面,她在主家住过半个月,却从未发现过他的痕迹,连全家福里都没有他的身影。
只是一次,压抑的气氛让她每天都战战兢兢,为此,她经常和靳家任职许久老人们打听靳家的情况,只听到提到过一嘴,靳屿深这一辈,并不是只有他一个。
他还有个弟弟,只是从没有人主动提过,时间久了,就像不存在。
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会是这样一番情况。
迟桃月发现自己除了第六感,其他的预感似乎都不太准。
靳屿泽给她的第一印象矜贵冷清,古潭无波的蓝瞳里不带温度,可被他注视,才发现飘散的浮冰下,涌动着暖流。
确实矛盾,他给人的气质似乎和他的性格,也有冲突。
迟桃月接过了外套。
也许从今往后,她会和所有靳家人都不再有交集,迟桃月虽然接过了他的外套,原本并没有打算穿。
现在还是穿上了。
迟桃月看出了靳屿泽身上的匆忙,他或许是听到死讯,才突然赶来。
和她一样,分明是崭新的早晨,身上却带着陈旧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