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是,我不可以。
我惊疑不定的站在摄影棚里,摩挲下指尖。
那里有因为懒而留下了稍长指甲,或许我可以用它代替铆钉,在那位摄影师脸上画一幅地图。
然而我最终抛弃了这个想法。
我无法承担的起“和摄影师在工作时间扭打成一团”,的难看后果;也不能拒绝这一次拍摄所蕴含的巨大经济利益。
毕竟合约里说了,拍摄完毕,才能拿到工资。
距离拍摄结束,说短不短,说长不长,还有两天。
忍一忍,就过去了。
“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处理。”我问钟林云,“后来我稍稍躲着些那个摄影师走了,他便也收敛了一些……虽然真的只是‘一些’……”
“我觉得你需要一个麻袋。”钟林云说。
“麻袋?”
“对。”钟林云说,“麻袋往头上一套,找几个人揍一顿。”
“……”我扶额,“大哥,现在到处都是摄像头啊。”
“找没有摄像头的小巷子。”钟林云的表情很认真,“你工作是在同和那区吧,地铁口出来往左拐一百来米,那一整条巷子都没有摄像头。”
我和钟林云对视一会儿,然后惊悚的得出结论。
这位朋友,他居然是在严肃考虑麻袋方案的可行性。
“不行。”我连忙打住他的危险思想,“这是摄像头的问题吗?肯定不是啊!这犯法的,文明社会,大家就不能采用文明一点的方法吗?”
钟林云有些不高兴,请教:“那你打算采用什么,‘文明的办法。’”
“告诉老板?”我想想,犹豫的说,“但是我和老板不熟,要是他不信我就比较麻烦……而且,万一他指鹿为马,站在摄影师那边呢……”
“那就需要两个麻袋了。”钟林云若有所思。
“……“
“不要再提麻袋了!”
我们两人沉默下来。
我心中乱糟糟的,想法很多。
我想要放在几周前,我还有钱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可能就撸袖子上了,不管三七二十一,鼓足劲给猥琐男两个耳光,自己爽了最重要。
可是这短短几周,风里来雨里去,我身上原本存有的一些幼稚但锐利的棱角如同遇热的冰,不用磨,自动自觉就消亡了。
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大概率是坏事吧。
“不管怎样。”钟林云忽地又说话了,打断我的思绪。
他抬眼,表情比刚才还严肃。
“我觉得你还是要对这件事……有些反应。“钟林云盯着我,”去告诉你老板,他信不信是他的事,你说不说是你的事。“
我被他的眼神震慑,也不自觉的挺直了背:“如果老板不站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