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埋头翻钥匙,可偏偏今天穿的裤子紧身,钥匙卡在里面,半天扣不出来。
我费力挤了许久,终于把钥匙掏出来了。
当我正费力的把钥匙往半生不锈的锁孔里怼时,钟林云呼的开口。
“要换个锁吗?”
他站得离我很近,呼出的气打在我耳垂上,很烫。
我缩一下,慌张的说:“啊?”
“钥匙被人拿了。”钟林云说,“不换锁的话有点危险。”
“不用吧。”我用力把钥匙戳到底,一转,“先不说人家不知道这钥匙是开哪家门的,就是知道了……这里有什么东西好偷的吗?”
“可是。”钟林云还想说什么。
门终于被我打开了,我长出一口气,不愿再在门口和他耗着,便使出绝杀。
“咱有钱换锁吗?”
“……”
答案是当然否定的,别说换锁,我们连重造一把钥匙都要和楼下大爷讲十分钟的价。
人能穷到我们这个程度,也算是奇迹了。
从大爷那口干舌燥的回来,我瘫在房间里唯二椅子之一上,一动也不想动。
可钟林云却像中邪了一样,搬来另一把椅子,一幅要和我说话的模样。
他确实也开口了。
“工作还顺利吗?”他问。
“挺顺利的。”我捂着脑门,毫无灵魂的说,“除了苦了点,摄影师脑子有问题了点,老板傻逼了点,一切都还不错。”
“哦。”钟林云毫无意义的发出语气词。
我斜眼,有气无力的说:“怎么,你要转行吗?”
“不了。”钟林云拒绝,“我听说那个圈子……比较乱。”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心说大哥谁都有资格这么说,偏偏你没有。
就你那游走在打架斗殴十五天拘留边缘的工作,哪来的自信说我。
虽然我们这不乏有为了钱或前途和摄影师不清不楚的模特。
还确实挺多的,我工作了七天,少说听说了十七八个。
但人家好歹是你情我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你说说你,鼻青脸肿的到局子里去。
说报告,我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你看有人信吗?
肯定没有的啊,犯法的欸。
我笑完之后,没好气的说:“没有,虽然是有那些现象,但也没乱到那种程度。”
“哦。”钟林云又说,“我有一个……朋友,当过两天模特,后来不干了……说是摄影师对她……不轨,感觉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