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里的姐妹曾经听闻我会和我的同居对象互道晚安,大惊失色。
“你这么饥不择食的吗?”他惊讶的捂住嘴,粉色闪钻美甲格外显眼,“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这刚住下,就和人乱搞男男关系了。”
我对他只装得下恋爱的小脑瓜很是无语,没好气的反驳。
“道声晚安而已,想哪去了。”
“正常合租关系哪里会互道晚安啊……”姐妹不服,“何况你同居对象是猛男诶,凶巴巴的,感觉不会做这种有仪式感的事……”
他不知道,这就是钟林云的特性之一。
说来惭愧,这个特性还是我手把手培养起来的。
我和钟林云,在合租关系开始的七八年前,还有一段久远的同学经历。
或也可说是,竹马经历?
那时候的钟林云个子还没抽条,脸上还有些婴儿肥,混杂着打架的伤口,看起来不凶,反倒是像被人欺负的小可怜。
他人比较内敛,甚至有些黏人。
他很喜欢和我待在一起,虽然他不说,但是我知道,他就是很喜欢和我待在一起。
因为我是他唯一的朋友。
但是钟林云作为一个朋友,是很不合格的。你和他交流,像是往死水坛里扔石块,一点回应都没有。
我给他讲了很多小孩子的奇思妙想,他就埋头走路,一声不吭。
最后我不满了。
“你怎么这样呀。”我说,“和你说话好没意思。”
“啊。”他眨巴着眼,看起来很呆。
“你要回应啊,要回应。”我戳戳他的脸。
他想了想,好像很困惑,“怎么回应。”
我也想了想,说:“这样吧,我们每天早上见面,就要互相说早安,下午分别时,也要说再见。”
说完,我看着他:“早安。”
他又眨巴了下眼:“可是现在是中午。”
我生气了:“你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他见我不开心了,只能开口:“早安。”
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钟林云都被我逼迫着,鹦鹉学舌的说了很多问候语。
他开始还有些抗拒,后来便从善如流。
什么早安午安凌晨安,你好谢谢我爱你。
说了个遍。
哦,我爱你没有。
“我爱你。”小时候的我对他说,“当我对你说我爱你的时候,你也要对我说。“
“我……“他脸憋得通红,最后还是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