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会觉得,我爹可真不像我亲爹。
或许,我应该尊称他一声,干爹。
还是那种人傻钱多不谈服务只想打钱的憨憨干爹。
虽然满心吐槽,但卡上那每月的固定收入,也确实是我的唯一经济来源。
纵使我很鄙夷这种父子的相处模式,但还是得非常心不安理不得的支出我爸给的钱财。
而现在,我爸把我的收入来源断了,连同小金库也一同端掉。
我不由得感慨。
离家出走两个月,现在才断我钱财。
真是,奇高的效率。
我并不觉得我爸留给我两个月的挥霍时光,是想给我一段考虑和反思的时间,或者是大发慈悲放我一马。
他就是忘了。
他压根就不记得,每月还有这么一笔,“给孩子打钱“的支出。
这很正常。
毕竟他看起来就记忆力不佳。
不然也不至于十几年来,每天表现得像忘记了数年前他老婆给他生了个儿子一样。
我深刻怀疑,我爸可能是心血来潮,偶然查看了上个月账单,这才醒悟过来。
哦,我在外面还养了个废物儿子呢。
然后顺手把账户冻结了。
不管怎样,一觉起来,我失去了收入,被恶狠狠的一脚踹出小康,加入赤贫阶级,是铁板钉钉的现实。
一想到我如今,可能比钟林云还穷困,我的心中,就涌上一股“三十年河东”的悲怆之感。
一上午,我都杵着胳膊,托着脸,等着我爸的电话。
我等着他打过来耀武扬威的教育我一番,威逼利诱的唆使我回去。
然后我就可以礼貌的拒绝他,响亮的用事实告诉他,老子不回去。
我将本色出演影视剧里面那些傻白甜女主,面对金钱的诱惑和现实的无奈,我便趾高气昂的一撩头发,大放厥词。
金钱可以让我短暂的绽放笑容,但无法收买我的灵魂。
当然,傻白甜女主的台词不会有前面那一句,而我也远比那些模式化的女人更加鲜活漂亮。
我等啊等,等了大半天,等到时针指向下午,都没等来我爸的讯息。
我不得不承认。
我实在是看高了我在我爸心中的分量,也实在是看低了我爸的傲慢程度。
他可能是觉得废物儿子不要也罢。死了拉倒,活着也没啥损失,就是有些遗憾。又或是自傲的认为没吃过苦的小屁孩扛不住经济压力,饿几天就会自动跑回来了。
没什么值得好劝的。
我敲响桌面,也敲响我内心的烦躁。
我冷笑,但凡我能有我爸一半的这种云淡风轻的态度和众人皆垃圾的自傲。
也不至于被他人的非议绑架那么多年。
真是好事不遗传,尽捡坏的显露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