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江初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一直沉默的严嵇终于开口了,问道:“是他吗?”
或许因为愤怒或者其他因素,严嵇的声音有些喑哑,但语气却很平静,只不过配合他冰冷的面色,便让人感觉那种平静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安宁。
陆江初摇头:“不是他,但我大概有所猜测,这个人会是谁。”
说着,陆江初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另一边,吃完夜宵后仍旧被惨无人道的庞妙菲拎去加练的霍瑶瑶,运动所出的汗足以在瑜伽垫上印一个人影出来。
霍瑶瑶想要偷懒,却在庞妙菲的死亡凝视下不得不继续,表面笑嘻嘻,心中哭唧唧。
这时,庞妙菲的手机响了。
霍瑶瑶之前还很不服气地,想要谴责庞妙菲违反节目组规定带手机的事情。
但经过几次加练之后,她已经深刻意识到,反抗是没有用的,还不如趁着庞妙菲这个恶魔打电话的时候,见缝插针休息一会儿。
也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正在摸鱼的霍瑶瑶,发现庞妙菲的脸色立马变了,因为过于激动眼眶都发红:“你在那里等我,我马上就过来。”
这态度,不对啊。
霍瑶瑶不由有些担心,却看见庞妙菲似乎已经忘了还有她这个人,跑着离开了排练室。
医院那边,挂断了和庞妙菲电话的陆江初,继续在病床旁坐着。
她的目光在那张可怖的脸上徘徊,同这个已经是植物人的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你是妙菲的哥哥吗?”
“希望你是吧,否则我让她过来,不是空欢喜一场吗?”
“她不会和我一样不幸的。”
……
严嵇在一旁听着,明白了陆江初正在说的究竟是什么。
她认为自己很不幸,认为刚才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这说明,她真的心怀过侥幸。
而陆江初不过几眼,便判断出这个躺在床上被烧伤得面目全非的人不是顾和光,说明她对他真的非常熟悉。
即使顾和光已经去世了好几年,却还是一直活在她心间。
这个认知让严嵇感到无比荒谬,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开始后悔,自己或许不该将这样明显的事实直接揭穿。
假如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或许他和陆江初还能够继续貌合神离。
不会像如今,什么都没了。
沉默在房间中澎湃生长,严嵇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所以,你追查了两年,在严家查出什么了吗?选择和我离婚,是因为我的嫌疑已经完全排除了吗?”
听到他的问题,陆江初莫名想要抽烟。
有些不耐地摩梭着手指,陆江初也不想和严嵇这般继续黏黏乎乎下去,她点头:“严总你应该庆幸,你和那件事情没有关系,不然,我们就很难像现在这般心平气和地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