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对这两个人足够熟悉,其实很难发现这样的不同,毕竟至少从表面上来看,他们是如出一辙的温润端方、谦谦君子形象。
除非傅长嶙入戏后,刻意地与顾和光的气质靠拢,不然陆江初很少会将他与顾和光错认。
刚才跳舞的时候,陆江初之所以走神,是因为她还在思考沈懿然的事情,揣摩沈懿然与她晚上会面的意图所在。
陆江初能够看出来,傅长嶙其实很想了解她的想法,但是傅长嶙并没有把这些话给说出。
陆江初想了想,也觉得现在把事情都披露出来,还不到时候,便也略过那件事情不谈。
她和他跳舞的时候,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彼此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傅长嶙跳着跳着,动作便有些僵硬,因为他的手摸到了陆江初腰侧细腻的肌肤。
只因陆江初所穿的旗袍,竟是镂空的款式,衬得她这个人如妖如魅般摄人心魄。
感受着那不足一握的纤腰,傅长嶙的动作愈发僵硬,好几次陆江初都差一点踩到他。
见傅长嶙突然如此精神恍惚,陆江初一时间没有想清楚原因,只能问道:“长嶙你没事吧?是身体有些不舒服吗?”
傅长嶙僵硬的扯出了一抹笑容,嘴角上扬,摇了摇头,但眼神却是慌乱和无措,他避开了陆江初的目光,却舍不得放开在陆江初腰侧的手。
陆江初见他这样,只以为傅长嶙是因为并不了解这首新曲目的跳法,所以才会表现得如此无措和尴尬,一时间便觉得傅长嶙实在是一个十分有趣的人,就这么一点事情都能纠结那么久。
这样的傅长嶙让陆江初感觉很真实,两人的距离一下子又拉近了不少,原本就是亲密朋友的关系,如今似乎差一点就到了朋友之上的水平。
这下陆江初便作为了主导者,带着傅长嶙跳舞,还一步一步教他。
两个人在舞池的最中央,俊男靓女的组合十分耀眼,不少人的余光都在往他们身上瞟。
好在他们两人是常年在聚光灯下生活的人物,面对别人或爱慕、或惊讶的目光,早已产生了免疫力,纵使在全场人的关注下,他们也能够继续跳下去。
严嵇在舞池边缘看见这一幕,忍不住攥紧了拳头,他觉得傅长嶙很欠揍。
不知道什么时候,傅老爷子已经走到了严嵇身旁,看着严嵇的情绪如此失常,老爷子笑了笑,问道:“严总可是后悔了?”
严嵇从侍者的盘里端了一杯威士忌,并没有回答傅老爷子的问题。
他们一老一少在泳池旁边站着,严嵇一开始没什么意见,到后面是真的有些心烦意乱。
他以前怎么从来都不知道,fu老爷子竟然是个如此话唠的人?
听老爷子在自己面前,花式吹捧,陆江初和傅长宁,不止一次感叹他们二人是如何的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甚至傅老爷子都想好了,到时候傅长嶙若是能够有幸追上陆江初,与她结为连理,自己愿意出一半的家产,给傅长嶙去经营新的家庭。
严嵇就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并没有打断苏老爷子的话,在长辈们面前,严嵇向来都是个足够优秀的后辈,待人接物都很完美,做事的能力也很强。
很大程度上来说,严嵇是严家这么多年来,最让外人心服口服的家主。
只是可惜了,沈懿然纵然有了一个这么优秀的孩子,却没有享到什么福气,她年少时在沈家娇惯着长大,结婚后一下子就进入最艰难的境地,好不容易熬出头,身体和精神都已经垮了。
想到这里,傅老爷子叹了口气。
大概是因为第二首曲子跳得很专心的缘故,陆江初感觉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
跳完之后陆,江初才发现傅老爷子和严嵇一直都在舞池旁边,看着他们俩。
这让陆江初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有一些别扭。
她拒绝了其他人跳舞的邀请,只推说自己感觉有些累了。
远离了社交的圈子,陆江初接着打电话的机会,走到阳台处透风。
她向来不是一个离群所居的人,性格也不孤僻,但是有些时候,总会向往独处的感觉。
比如现在就是如此。
严家的花园和陆家并不是同一个风格,更偏向于中式园林的设计,夜里看来总感觉影影绰绰有些恐怖。
陆江初站在窗台处,看着不远处园子里的流水,心奇异地安静了下来。
她喜欢这样的氛围,这样宁静幽深,仿佛只有她一个人存在于世间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