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想想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我,我没事,你快看看地上那个。”
冷竹这才注意到地上还躺了个人,举着火把上前细细打量一番,“小姐,这位公子是?”
“冷竹叔叔,这是软软……”阮想想地偏头过去,将已经到了嘴边的“呀”硬生生地改成了“吗”?
受到惊吓地退后一步,拉了拉冷竹的袖袍,“叔,软软……他死了吗?”
“他是软软?”冷竹倒吸一凉气,举火把的手抖了抖,简直不敢相信。
地上那个满脸大包跟猪头一样的少年竟是靠着绝色容颜收获一众朝廷命官为之效命的二皇子。
“小姐,是谁伤了软软?”
“不是我,”说完,阮想想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心虚地搅着手指,小小声,“是那些树。”
原来夏瑾楚闭嘴不是因为害羞,而是……他被撞晕了。
太罪过了吧。
阮想想羞愧难当地扑进夏瑾楚的怀里,哭得很是伤心,“软软,我是想想呀,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不要睡了!再睡下去,你会死的!”
她不想软软死,于是扇他的脸。
“啪啪啪——”
夏瑾楚被活活地疼醒,气息微弱地蠕动嘴唇,“想想……别打了,再打……我就死了。”
阮想想连呼吸都轻了好些,颤出一个懂事的鼻音,“好。”
夏瑾楚欣慰地笑了,“想想……想想没事,太好了。”
次日,春公公一大早就开始张罗忙活春狩宴,在营地寻了一块辽阔的空地布置一新,以南为尊搭建了一方高台,设有一金灿灿的龙椅,毫无疑问是夏烨熠的座位,其两侧摆着两把紫檀贵妃榻,分别是贵妃和贤妃的位置。往下是两溜的紫檀木桌,地上铺着各色锦绣团垫,桌上摆着杯盏酒器及糕点。
阮想想随萧莫离到场时,文武百官已经陆续入座,文官一列,武官一列,见到萧莫离纷纷起身问好,她小小的一只跟在萧莫离身后,被遮挡得严严实实,一时间竟无人发现,她倒也乐得轻松自在。
水灵灵的大眼睛稀奇地四处张望,夏烨熠他们尚未入席,下面的官员找不到人拍马屁,闲得无事开始侃大山。
“听闻陛下昨日在林子里意外拾得一美人。”
阮想想原想文武百官境界要高一些,熟料一开口也是风花雪月之事,而且他们说的那个美人好像就是她。
“听闻美人生得极其好看,肤如凝脂,在夜里可以反光。”
阮想想摸了摸自己的小光头,嘴角抽出了两下。
“陛下若能将美人立为皇后倒也是一件普天同庆的大喜事。”
阮想想:哦豁,不仅贵妃想立她为后,就连文武百官也疯了吗?怎么都被夏烨熠霍霍至此?——王后之位闲置多年,他们已经不抱希望,只要是女的,活的,都可以。
“尔等瞎想什么?陛下心中有一人,不等那人归,绝不会立后。”此发言人乃夏烨熠的胞弟晋王也,他打小身子骨就不好,常年窝在自己府邸养病,很少露面,就连早朝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偏偏每年的春狩和秋狩积极得很,从未缺席,却也不见他上马狩猎,就躲在帐内睡大觉。
如此奇葩的人设,阮想想自然印象足,所以关于他的事情,大多都记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