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婵点她的将,王彦淑道:“主母诗书传家,哪是奴婢这等武夫之家可比的,依着奴婢看,主人是要像《呼家将演义》一般,出着许多故事,用来影射朝政。奴婢只知道宫里的那些事情,主母从治晋书,当然是主母来主笔了。”
呼延庚打断了两人的争执,自顾自的说了些新书的框架,又依着后世一些通行的方法,让张婵与王彦淑各写各的:王彦淑主要写后宫的内斗,张婵着着笔晋代的豪门恩怨和历史风云。
“那这部词话叫什么名字呢?”
“叫《红楼梦》好不好?”
“和红楼一点没关系嘛。”张婵不由得流露出一种小女孩的神态,毕竟她才十八岁。
“那《石头记》呢?”
“石头在哪里?”张婵沉吟了一下,“这本词话是要影射江南,王荆公有诗云,‘春风又绿江南岸’,不如就叫《绿宫缘》?”
呼延庚心中暗叹,张婵虽然父兄都是进士,耳濡目染,但毕竟不是女状元那种培养路子,不过书名其实是无所谓的事情,于是鼓掌道:“夫人题得好名字。”
张婵一伸懒腰:“哎呀,我也倦了,鹭妹新得喜讯,官人你多陪陪她吧。”
高鹭道:“官人回来后,也未有几次与姐姐亲近,过几日官人就要去汴梁,今夜就留在姐姐处吧。”
今晚聊过《绿宫缘》,几名女子之间,倒是少了些隔阂,呼延庚左手牵起张婵,右手牵起高鹭,先对高鹭说:“我临走之前,自要多陪陪你。”又对张婵道:“贤妻主持家中,确实该好好补偿,临走之前几日,我们三人同宿。”
王彦淑看着张婵的窘态,掩嘴而笑,悄悄退下了。
三日后,呼延庚在河间布置停当,带着童穆,高宠和再次新编的背嵬军前往汴梁。到了汴梁皇宫门口,内侍都认得呼延庚,问道:“将军可是要面圣?刚刚睡下不久,待奴婢去叫起。”
呼延庚抬头看看天,还只是下午时分,便问道:“圣人今日睡得这么早?”
“自打江南的噩耗传来,圣人日日垂泣,茶饭不沾,哭累了便昏睡,谁也劝不得来。”
“郓王妃可在宫中,待吾先去拜见她。”
内侍道:“在,将军需要奴婢带路吗?”
呼延庚一笑,摆摆手,单独走到朱凤英常驻的偏殿。听到呼延庚在门口问候的声音,里面传来哎呀一声,朱凤英风一样的跑了出来,在门口一顿,她本来满脸的喜色,在门口守住面容,正色道:“将军终于到了,这下就有了擎天之柱,皇姐正彷徨无计呢。”
呼延庚跟着朱凤英进了门,朱凤英扑到他的怀里:“庶康,你终于来了,就等你来主持大局。”
呼延庚抱着她,拍了拍,朱凤英松开手,与呼延庚面对面站着。呼延庚道:“天子失踪,凤英你实不该如此高兴的。”
朱凤英不好意思的轻声说:“皇姐痛失爱子,我也跟着心疼,但一想到孩儿有机会……”
“我知道。我们坐下说吧。”
朱凤英告诉呼延庚,自从上次提起立储之事后,她小心应付,又把茂德拉到自己一边,朱凤琏对呼延氦本无恶感,现在也有更多亲近之意。但赵谌失踪后,朱凤英指使一个小宫女随口说出立储之事,当即被朱凤琏下令杖毙。幸好朱凤英私下将人放过,改了个名字,继续在宫中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