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进一家花店,买了一束白菊。嫩绿的叶子,白色的小花点缀在枝头。
她跟花店的老板娘打了声招呼,把自己的行李箱暂时寄存在花店里。她背了个小挎包,撑起雨伞,一个人进了墓园。
今日清明,又是下雨天,空气里更添几分肃穆,气氛沉重又压抑。
冷风细雨,料峭春寒越发明显,丝丝缕缕,无孔不入。
墓园里草木清寒,萧条冷清,三三两两几个人,都是来给亲友扫墓的。
穆惜颜穿一件白色蕾丝长裙,外面套一件黑色的长风衣,面色寡淡,精神恹恹。
风轻轻卷起她的裙角,蕾丝花边一闪而过,转瞬即逝,只捕捉到一抹耀眼的白。
一开始没想过来墓园。走出机场的时候,听到有人拦出租车去墓园。她这才想起应该来看看沈轻寒。
在她心里沈轻寒从未离开,他一直都活着。只是她暂时找不到而已。
沈轻暖之前带穆惜颜来过一次,她循着记忆找到了沈轻寒的墓。
她到的时候,沈轻寒的墓前有人站着,一男一女。
穆惜颜躲到一棵冬青树后面,她打算等他们离开以后自己再过去。
离得不远,她可以看到来人的脸。
女的她不认识,不过那男的她却有印象,是黎元朗。她一直想见却没能见到的人。
黎元朗和沈轻寒是很好的朋友。他来给故友扫墓倒也正常。
两人没待多久便离开了。
等他们离开,穆惜颜才过去。
墓碑前堆满了鲜花,看来有不少人来看他。
穆惜颜把花放下去,对着墓碑自言自语,“我知道你还活着,所以我等你回来。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如果说堰山大桥是沈轻寒的执念,那么这个男人就是她穆惜颜的执念。
天一大师说佛家讲究因缘际会,凡事随缘,让她不要执念太深。可像她这样的人,她只认死理,认定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
穆惜颜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她前脚刚走,一男一女就从冬青树后面走了出来。
乔若生撑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身材挺拔伟岸。他静静地看着穆惜颜离开自己的视线。
年轻女人的背影,纤细苗条,无比孱弱,似乎一阵风就能给刮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