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博知道秦世轩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相反,用卑鄙无耻这个词语形容他,更为贴切一些。
他三番两次给自己下圈套,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偏偏又做得滴水不漏,教人抓不到任何把柄。
再见面时,又是一副温润有礼的客气神态,那虚伪的面孔,着实可恨!
许文博对秦世轩,除了恨之外,还夹杂些嫉妒,秦世轩出身比他好,父母婚姻是一夫一妻制,无所谓大房二房的争斗,也无所谓嫡庶出的尊卑,偌大的秦氏集团,由他继承,是板子上钉钉子的事。
不像他,为了在家族集团内争得一席之地,对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要卑躬屈膝,虚以逶迤。
母亲去得早,他前些年在许家,身份地位连佣人都不足,大妈一向对他置之不理,眼里算计着的,心里筹谋着的,都是为了她自己那三个孩子。
大哥,二哥,三姐对他,从来都是冷嘲热讽,偏偏又什么都不如他,日子长了,怨恨也就积下了。
若不是后来咬紧牙根,渐渐做出成绩,也不会受到父亲重视,更不会一步步进入许氏集团的高层。
他用尽全力,奋勇向前,得到的也只是父亲一个暧昧不明的态度,说到底,他不是正房所出,许氏集团的核心权力,最终也落不到他手里。
秦世轩却不同,自从他翻身以后,创建一家名为衍生的公司,经营方向并不局限于某一领域,而是涉及众多行业的发展,金融投资,实体产业,文化传媒,餐饮宿食等。
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运,竟让他认识了那几个财力雄厚,又偏偏看不起华人的英资,那些英国佬一点头,港督政府也要卖与三分薄面,条条框框在秦世轩这里,都成了畅通无阻的康庄大道。
而秦世轩本人并不满足现状,通过自己父亲的关系,和自己多年来积攒下来的人脉,慧眼如炬,识得商机,顺利打通亚欧贸易商路,从此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去年已经成功申请成为上市公司,现是秦氏集团的第二大股东。
不过行内人都明白,假以时日,秦氏集团也是要由他来继承,只不过到时,他的力量将会变得更强,把一干的股东们堵得哑口无言。
这样的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秦世轩,仿佛就是含着金钥匙出身,又生活在安稳盛世的太子爷,不光许文博嫉妒,任何一个在商界打滚的年轻男人们,都会
一面阿谀奉承,一面心生嫉妒。
可是嫉妒归嫉妒,真正要低头求人的时候,许文博还是收敛起平时不屑的态度,低眉顺眼,对着面前男人恭敬道:“三少,家姐不懂事,还请三少高抬贵手,放过她吧。”
三姐许文婷在他的印象中,就是一个无所事事,成天惹事生非的大小姐,偏偏一张巧嘴哄得老爷子开开心心,现在她犯了事,老爷子坐不住了,对兄弟三人放出话来,谁要是能帮许文婷渡过这次难关,下一次集团大会,就升他为副主席。
副主席这个职位,对他的吸引已经远远超过跟许文婷的姐弟情谊,所以,他不留余力,也要救出她。
这次事件,许氏集团也一并受到牵连,股价受跌事小,公众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许氏集团,才是真正令许文博担忧的大事。
是再这样下去,很多见不得光的项目就会浮出水面,到时候处理起来,更为棘手。
秦世轩唇角带着冷意,眼眸却古井无波,“四少,既然令姐家教不严,秦某愿意代令尊管教。”
这样毫不留情的话,让许文博一股血气往上涌,恨不得一拳打在眼前狂妄男人的脸上。
然,他不会这样做,几年前,他只是联手罗茜,助秦建扬一把,将秦世轩推入人生低谷,结果便是,这几年来,秦世轩处处打压他,甚至不惜以相同的代价来重创,生意人讲求有利可赚,可秦世轩宁愿倒贴本钱陪进来,也要拉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