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回国参加秦世邦的婚礼,所以念笙和秦世轩在印尼待了半个月后不得不准备启程回国。
十多天的时间,让秦世邦和薛新俨然成了一对生死之交,不知为何,念笙始终忧心忡忡,她跟薛新,事实上,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难道秦世轩遇上她之前,就没有个红颜知己?更何况她跟薛新,还没有到这一步。
但毕竟是瞒了秦世轩这么久,这个男人历来脾性又难以控制,怕他知道后会有所误会。
一直以来,她对薛新的感情远远不足薛新对她,他所谓的爱她至深入骨的那些年,她仅仅把他当做朋友,就算后来说开了,她也不过是有一丝心动的感觉。
那个时候年纪还太轻,不明白情爱为何物,他对她那样的好,仅次于她的父母,她感动也是在情理之中。
记得刚刚上大学的时候,离家远,她还不适应,他就在隔壁的大学,经常来看她是常有的事,有同学问她,他是不是她的男朋友,她红着脸,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那个年代的大学生,娱乐项目乏味可陈,他们能做的就是围着校园一圈一圈的走,她给他说校园趣事,他耐心的听着,那些日子是甜蜜和值得怀念的,如果后来她不跑来香港,或许毕业了她就直接嫁给他,也没有什么不好。
她这一生没有什么太大的抱负,只是想毕业找个工作,嫁人生子。薛新是一个不错的丈夫人选,她那个时候是这样想。
可是上帝在某一个时间点,改变了他们彼此的命运。就像一条大河遇上障碍,随后分化为两条不同的河流,顺着地势,各流一方。
她受不了被舅母虐待,逃离了香港,离开之时,不是没想过去找他,可是年少的他又能做什么?带着她离开吗?那他的父母怎么办?
羁绊太多,反而成就了她心中的果断。
离开印尼,秦宣衍最恋恋不舍舍不得,念笙安慰他,下次有机会再来,话虽如此,可是下一次也不知是何年何日。
秦世轩望着忙收衣服的女人,从身后拥住她,“这几日我瞧见你都不是很开心,是不是在这里待不惯?”
“没事,你不要多想。”秦世轩这人一向精明如斯,她小心翼翼收起来的情绪还是被他发现端倪。
“回国后还有得你忙呢,大哥的婚事,这次想大办,来客众多,妈不在国内,大伯母身体不好,spoe和二妹都怀了孕,所以很多事都得你帮忙看着。”
秦世轩现在想想,那时候吃大哥的醋,真是不应该,大哥现在想把婚事大办,不像订婚时候那么低调,就是想补偿所爱的人。
“笙儿,大哥的事你还怪我么?”他用鼻翼去蹭她的耳畔,姿态亲昵。
念笙叹了一口气,“事情都发生,怪也怪过了,只要你以后不要再犯就好。”
秦世轩一把将她抱进怀中,语气不满,“可是我这里很小气,我根本受不得别人在我眼皮底下对你心存爱
慕之心。”他拿起念笙的手覆盖在自己的胸口,言辞灼灼。
“可是心长在别人心上,我又如何去控制?”念笙哭笑不得,在这里住了几天,其中有一个客服每天跑得很勤,总是问她缺不缺东西,她并未放在心上,只当人家服务素质高,这事被秦世轩知道后,直接投诉经理,把那个男客服调到停车场,完全远离了她的视线。
事后还把她教训了一顿,“以后少跟那些男客服说话,你摆出富家太太的模样,看他们还敢不敢来搭讪,你啊,就是因为太亲和,才让那些男人不知天高地厚。”
瞧瞧,她敢说等到七八十岁,他是一样,像个孩子。当然了,这话千万不能对他说。
离开的时候,薛新来送机,念笙委实觉得尴尬,这些天,为了避免和薛新单独相遇,她基本上都不外出,但秦世轩又急于想跟薛新熟识,总是约着在一起用餐,这样一来,难免会撞上,有时候她能感觉到薛新看的眼神,太过炽热,好像随时要把她燃烧成灰烬。
一份懵懂的爱,值得他记得这么久吗?
“薛先生,这次印尼之行,秦某能收获你这么一个朋友,确实是不虚此行。”念笙也不知道秦世轩是真心实意还是恭维的话,老实说她并不想让他们走得太近。
“秦先生客气了,对于能交到秦先生这样的朋友,薛某引以为傲。”薛新轻笑,主动去握秦世轩的手。
“秦太太,欢迎你们夫妇下次再来印尼游玩。”薛新突然把目光对准她,似笑非笑。
“一定。”念笙心知自己在秦世轩和薛新这两只狐狸面前,委实太嫩了些,就像现在薛新明着是一派官方语气,她却始终觉得对方话藏玄机,连对视都不敢了。
回程很顺利,五个小时后飞机到达了香港。
其实对念笙而言,香港并不是她的故乡,可是因为在这里成了家,难免多了一分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