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瘦长发灰衣人道:“我当然知道,只是,我既造了罪,作了孽,就都是我应该受的,而且,都要死了,我也不在乎多受什么。”
什么都不怕,这就麻烦了!
好不容易才得知虎妞还活着,也没受伤害,却不知道虎妞的下落,怎么能轻易相信虎妞还活着,没受伤害?
跟什么都不知道没什么两样,叫关山月怎么受?
关山月急怒,但只有忍着:“我只想看看她,确信她还活着,没有受到伤害,不会打扰她。”
枯瘦长发灰衣人道:“阁下,你是在杀了我之后,才会去找她,是么?”
关山月道:“不错。”
枯瘦长发灰衣人道:“到那时阁下发现我骗了阁下,阁下又能如何?”
还真是!
关山月道:“我说过,我相信你不会骗我,三宝弟子不打诳语,不是么?”
枯瘦长发灰衣人道:“不错,三宝弟子不打诳语,阁下既然相信我,又何必非……”
关山月道:“她对我关家存殁恩高义重,多年来我不知道她的生死,多年来也一直惦念。如今好不容易知道她还活着,能不急着见她么?这也是人之常情。”
枯瘦长发灰衣人道:“我知道她对关家恩高义重,连我刚才都说她让人肃然起敬。我也知道阁下多年来不知她的生死,一直惦念。如今好不容易知道她还活着,一定急着想见她,这是人之常情;阁下也要知道,十年不足短时日,人与事变化极大。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十年来她一直过得很好,阁下何必非要去打扰她。”
关山月道:“我不是要去打扰她,只要能看见她,知道她过得很好,就够了。”
枯瘦长发灰衣人道:“阁下原谅。不管怎么说,我就是不能告诉阁下,她如今在什么地方。”
就是不说!
关山月要忍不住了,道:“你……”
枯瘦长发灰衣人道:“我只求阁下动手,要怎么样也任凭阁下!”
这是说他只求速死,要用什么手法,怎么样折磨他逼他说出虎妞的下落也任凭关山月。
看样子他似乎是真什么都不怕,也似乎是真认为如今该领受一切了!
关山月忍无可忍,双眉陡扬,两眼威棱吓人,道:“我就不信!”
他抬手一指点了出去。
他人没有扑过去,这一指是隔空点出。
枯瘦长发灰衣人也一动没动,让关山月这一缕指风结结实实的点在了他穴道上。
刹那间,他脸色变了,发白,额上也出了汗,转眼间,汗珠一颗颗豆大往下滴,而且身子也冷得起了颤抖,一袭灰衣为之簌簌作响。
谁都看得出,他是在极大的痛苦中,但是,他就是不哼一声。
显然,他是在忍受着!
关山月说了话,冷然:“还不说么?”
枯瘦长发灰衣人也说了话,话声带着颤抖,们十分平静、乎和:“我不说了么,我能求速死,还怕什么折磨?”
不错,这话他是说过。
关山月道:“以你传音的功力,你大可以躲闪,甚至于出手,为什么你既不躲闪,也不出手?”
枯瘦长发灰衣人道:“我也说过,我两手血腥,一身罪孽,只求速死,就算死前遭任何折磨,也都是我该受的,我为什么要躲闪,又为什么要出手?”
看来他是真什么都不怕,真认为如今该领受一切了!
看来他是真不会说出虎妞现在何处了!
关山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