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逢殊一想,对方好像又不是说这种话的人。
算了,不管说什么都好。
等到了法堂前,谢逢殊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推开一点门缝。
里面依旧是燃灯如昼,灯火通明,偏偏少了一道素白的身影。谢逢殊瞪大眼睛,大力推开门走了进去,满室长明灯的烛火被涌入的夜风吹得猛地一动,谢逢殊顾不上这个,站在门口仔仔细细看了一圈。
绛尘不在里面。
第47章前尘8
等从后山回来,谢逢殊更蔫了。
他那夜寻遍了整座庙都没有找到绛尘,对方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谢逢殊不死心,每天吃了晚饭都去看一眼。一连过了几日,对方依旧不见踪迹。
谢逢殊又开始惴惴不安起来,担心绛尘是不是不回来了。
这么一想,谢逢殊更睡不着了,连嘲溪叫他出去捉鱼捕鸟都不去了。
一连过了天,夜里谢逢殊在床上打滚,嘲溪终于忍无可忍,翻身坐起,话语里带着一点怒气。
“到底睡不睡啊你?”
谢逢殊趴在床上仰头看过去,有气无力地答:“睡不着。”
嘲溪盯着谢逢殊看了半晌,突然冲人轻轻一挑眉。
“既然睡不着,那就别睡了。”
他生得俊朗,五官分明,平日里总是板着脸还好,一挑眉却显得有点蔫坏。他哪有这么好说话,谢逢殊有些戒备地看着嘲溪:“干什么?”
“昨日师父下山,带了一坛酒回来,据说是难得的佳酿。”
嘲溪拿出从小到大诱骗谢逢殊上树下河的语气,压低了声音道:“你想不想尝一尝?”
“哦。”谢逢殊了然地点点头,“你想偷师父的酒喝。”
……孩子大了,不好骗了。
嘲溪接着忽悠:“我是为了你好懂不懂?都说一醉解千愁,没准你喝了酒能好受些呢。再说了,都两百多岁了,没准再过几年就结丹了,还不敢喝酒吗。”
吕栖梧倒也没有不许他们喝酒——都多大的人了。但半夜偷酒喝这种事谢逢殊从来没做过,一时有些犯难。嘲溪乜斜着看他一眼,问:“谢逢殊,你胆子怎么这么小?”
谢逢殊立刻奓了毛,大声道:“谁胆小啊!”
“那你去不去?”
“去!”
吕栖梧和绥灵的屋内都熄了灯,大半夜的,师兄师弟两个人连根蜡烛都不敢点,一前一后摸进了厨房,借着窗外疏漏的月光找酒,一不小心就把碗碟碰得叮咣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