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为让洛湄和煌煜住在一起可以加速他们和好的速度,没想到适得其反,原本两人还会故作热络地说些言不由衷的客套话,现在却像是两个闹脾气的小孩子,全绷着脸谁也不理谁。
“好现象。”琵亚抱着资料走进第二会议室,看见两人斗气似的双手抱胸,扭开头背对对方,反倒点头说道。
韦力可不像她那么乐观,他怎么看不出来这算什么好现象。
“琵亚,你看清楚,他们是在吵架,可不是在亲热。”
“我当然知道他们在吵架,所以我才说是好现象。”
她的理论相当深奥难懂。韦力还是不明所以。
“你看,我们进来这么久了,沈小姐有没有跟我们打一声招呼?”
“她哪有那种心思理会我们。”和男朋友冷战中的女人换了谁都一样,哪有空理会其他不相关的外人。韦力倒不觉得这点有什么特别的。
琵亚叹了口气,一切只能怪她实在太聪明了,高处不胜寒啊!
“你觉得沈小姐是那种会让内在情绪影响外在态度的人吗?”
“不是。”韦力顿了下,总算是明白琵亚的意思,要激怒一个自制力强到不可思议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是她极为重视的事或人,而煌煜竟然可以把她气得忘了要保持外表有礼客套的态度,足可证明煌煜在她心里的重量绝对非比寻常。
此刻,韦力不得不同意琵亚的说法,“果然是好现象。”
琵亚将资料放在桌上,对互不相望的两人说道:“你们介意我们现在开始吗?还是先让你们打完一架之后再说?”
两人同时将目光转向她,异口同声地说:“现在开始。”
“看来你们还能达成共识嘛!”韦力说,却换来两人一致的白眼相待。
琵亚对他俩孩子气的举动只是一笑置之,翻开资料开始报告最新的发现。
“我们查出沈小姐公司里最近有两个人在银行的帐户中突然出现钜额存款,两个人至少都存入三百万法郎左右。其中一个是李君山,他先存入六百万法郎,后来又提出三百万法郎,那些钱的流向我们现在还在查,另一个就是沈小姐的秘书,她前天存了三百万法郎到自己的帐户里。”
“以她目前的月薪,不可能有三百万法郎的存款吧!”煌煜说,言下之意显然是认为寇赛较为可疑。
“她前几天告诉我,她姑婆留了一笔遗产给她。”
“她随便说说你就相信?”煌煜的口气简直是故意挑衅。就是这件事让他火气直冒,无论他怎么说,洛湄就是不信他爱她,对那些不该相信的人却又深信不疑,真是个顽固的女人!
“她过去的表现值得我的信任。”
“以前忠心并不表示以后也会对你忠心不贰。”
“但是总比某个已经信用破产的人好得多!”
“你到底对我是哪里不满?”,
“全部!从头到脚、由里到外全”部“满意。”只除了你的心,那么的难以捉摸,让我不知该不该信你。
“全不满意?为什么?”煌煜所谓的“全部”,涵盖的范围相当“广泛”。以他过去所做的“努力”来说,他就算当不成好情人也绝对是个好情夫。
琵亚端起香醇的咖啡,轻啜了一口,闲闲地对吵得不可开交的一男一女说:“你们慢慢吵,什么时候结束再通知我们。”
这句话的效用可比大吼大叫有用多了,语声才落,两人也顿觉自己幼稚的行为,马上闭上嘴,不再说话。
“可以继续了吗?”琵亚抬头望向他们,语气揶揄地说。
“嗯。”两人心不甘情不愿地快速点了下头。
琵亚发现他们两人的真实个性其实很相像,虽然一个冰冷有礼,一个放荡不羁,但那只是外表的一层面具,除去面具的伪装后,洛湄和煌煜其实对爱情都是一样的忐忑与多心。就像所有惯于躲在面具背后保护自己的人一样,他们都在挣扎着该不该在心爱的人面前除去那层伪装。
除非雨个人都决定除去面具,否则他们这段感情还是不乐观。琵亚对两人报以同情的一瞥,继续被打断之前的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