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深有同感,纷纷回转族地检查是不是自己的族人被当作了血祭的牺牲品。
离开的时候,游渺叫住青檀,“你回族地查看一番,然后就近路去连山城,除了要保护两个小孩子之外,还要注意连山城的动向。”
当着众人的面,游渺没有让青檀提起连山城想要与他们结盟的事情。一方面是要保密,免得烛龙得知后再有什么动作,另一方面也是为连山城着想,这种时候与妖族站在一起,无异于成了一个竖起来的靶子,可能会招致神族与人族的共同仇视。
青檀要回玄蛇族地,游渺和邢伋则分别前往百花族地和宗羽族地,他们的计划是,等确定两地无事后,再一起到啸虎族地会合。
这三大妖脉自从变故发生就失去了音讯,游渺有些担心烛龙就是把妖族的阵眼安置在了其中的一个地方。
尤其是兰圃,自从参加完小崽子的满月宴,两人就再没有见过面,期间更是传出她伤重濒死的消息,所以游渺一找到机会,还是想要亲自去看看,才能放心。
两人一同从玉祁山出来,绕开烛龙的营地,在薄水河分开。游渺往西行了一段距离,停在了一处山谷之前,入目便是颜色绚烂的花海。
因为兰圃受伤,百花族人也对外界加强了提防,游渺刚踏进花海,四周半人高的花丛便开始不安分的颤动起来,一株接一株,像水上起了涟漪,无形的妖力震荡开来,排斥着陌生人的进入。
游渺适时停住脚步,伸手轻轻拨开迎着他砸上来的一朵牡丹花,“我并无恶意。”
牡丹花歪着脑袋,本来还怒气腾腾,听到熟悉的声音“刷”的一下就直了起来,“玄皇大人!竟然是你!”
游渺笑了一下,“小牡丹,好久不见了。”
牡丹花原地转了一个圈,化作一名身材窈窕的女子,看着游渺,满脸的羞涩,“近几日族地里经常来一些登徒子,我和姐妹们烦了,所以才会连看也不看就想把人轰出去,冲撞了玄皇,还请见谅!”
冲撞不冲撞的,游渺不怎么在意,倒是捕捉到了牡丹话中的重点:“最近经常有人来百花族地吗?”
牡丹提起这个就气,“对啊,自从我们家妖皇受伤的消息传了出去,就有一些人不知好歹,自以为等到了机会,这一下没人会帮我们这些小花小草出气,所以想要对我族中姐妹动手动脚。”
游渺听得直皱眉,“你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吗?”
牡丹:“身上有妖气,但是他们极会隐藏,根本分辨不出来身份。”
这一点很不寻常,游渺不由得暗自琢磨,身份不明,却又明显是妖族,如果是神族之人伪装,那就表示血煞阵的阵眼可能就是在百花族地。
“你们妖皇在哪?”
牡丹不明白游渺为什么突然变了脸色,有些懵,但还是下意识地回答:“还在寝殿内修养,我这就带您过去。”
两人到的时候,兰圃正在打瞌睡。
她受伤颇重,一时半会儿好不起来,所以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养伤上,虽说也听说了氾遇与不周遭遇的事情,但是有心无力,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帮不上忙,便没有瞎掺和。
听人说游渺来了,她差一点没有从床上跳下了,“快快快,带我出去看看。”兰圃不住的招手,示意侍女把她抬出去。
一出寝殿,见到游渺,她差点没有哭出来,“我就知道,也就你还记得姐姐了!”
游渺见人要扑过来,连忙扶住,“受了伤就不要乱动了。”
兰圃抹眼泪,“姐姐心里委屈啊!你说我也没有招谁惹谁,只不过出门去人族的花会上玩了一圈,回来的路上就被人埋伏,给打成了重伤不说,回来也不得安生,成天有人上门找事,也没个妖帮忙······”
游渺:“······我这不是来了嘛。”
兰圃斜着眼瞥他一下,“你?你还不如直说来我这里的目的。”
被点破了,游渺倒也不尴尬,顺着兰圃的话将阵眼的事情说了出来。
“血煞阵?竟然会有人这么丧心病狂!”兰圃闻言已经坐不住了,“不行,我得去看看族地里有没有那什么阵眼,我族中都是些千娇百媚的姑娘家,可不能平白被拿去血祭!”
游渺按住她,“你好好养伤就行了,至于阵眼的事情,交给我。”
兰圃信得过游渺,因此很快冷静了下来,“你刚才说,挑起这一切事端的幕后之人是谁来着?”
之前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血煞阵上,只觉得一个熟悉的名字从耳边划过,等到想要听清的时候,已经消失不见。
游渺没有多想,重复了一遍:“烛龙。”
兰圃脸色骤变:“是他?!”
游渺:“你认识他?”
“不认识,只是听说过。”兰圃平静下来,暗地里却是悄悄把手掌握成拳头,像是极力在忍耐什么,“妖身成神那位嘛,他的名气挺大的,森丘的妖族应该都听说过。”
游渺听着感觉有点不对劲,仔细打量兰圃的表情又不像有什么的样子,他留了个心眼,但是也没有再问些什么,“那我先去查查阵眼有没有在这里。”
“好。”兰圃见他要走,忍不住叮嘱了一句:“仔细着点。”
游渺只说了一句放心,她就真的不再担心了,阵法嘛,就算阵眼真的在她这里,破坏了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