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rdo;
狱丞大步上前,面目狰狞,要以气势压人。那女子却缓缓撩起面幕,一分一寸,现出左边脸上的赤红胎记,直吓得面前人膝盖一软,&ldo;扑嗵&rdo;一声跪在地上。前后动作串连起来,倒好像他早已认出了来人身份,忙不迭扑跪到人家脚下似的。
见他双手颤抖,张着口却发不出声音,离春提示道:
&ldo;叫馆主!&rdo;
胡狱丞照样称呼一遍,压低着头不敢仰视,耳边传来冷冽之声:
&ldo;大人您怎么也是从九品的官职,对我一个平民行此大礼,未免太客气了!&rdo;
&ldo;您折煞小人了!&rdo;态度更加惶恐,&ldo;小的怎么敢让您称呼&lso;大人&rso;!刚才的事,请您听我解释,我如此作,并非发自本心,也是迫于无奈……&rdo;
&ldo;难道你要告诉我,你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小儿嗷嗷待哺?莫非杜大人是个贪官,把你这下属的俸禄都污了不成?&rdo;
&ldo;小的绝没有这意思!小的该死!&rdo;
刚才只是跪拜,现在已磕头如捣蒜。离春冷眼旁观了一会儿,嫌那&ldo;咚咚&rdo;声吵闹了,阻止道:
&ldo;行了!真把地上砸出个坑来,还要费力修补!说些正经事吧,今日来的这名女犯,你可知她的身份?&rdo;
&ldo;听丁大人讲过。她名叫红翎,是封门血案的疑凶。&rdo;
&ldo;被捕之后,她可曾说过什么?&rdo;
&ldo;不曾!自从归案,始终一言不发;丁大人尝试审问,可惜她牙关紧咬,怎么也撬不开!&rdo;
&ldo;撬?!&rdo;离春眼神一闪,&ldo;用刑了?&rdo;
听得语气尖利,胡狱丞再次额头触地:
&ldo;没有!杜大人平日时常训诫,遇到骨头死硬的囚犯,均暂时收监,不得用刑。&rdo;
&ldo;好!&rdo;声调和脸色一起和缓了,&ldo;我要进去看看,和她说上两句话。&rdo;
&ldo;您快请!&rdo;十分殷勤。
&ldo;等我与她谈过,前脚离开,后脚又有人来,你待如何?&rdo;
&ldo;就算他捧出金山银山,也要挡在门外,不让他瞧见犯人一根头发!您尽管放心!小的已知错,以后再不敢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