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夫人。」相乐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横在胸前,身体微微前倾,给了阎穆卿华一个绅士礼。
「长孙公子,家僕教养不周,真是让你看笑话了。」
左右看看,常大路站到相乐身后,相乐勾唇浅笑:「确实,我都不明白堂堂阎家怎么会用这么样一群欠缺教养的人,这迎宾场面说出去真的要笑话人了。」
「让您见笑了,还请您不要介怀,毕竟我一个妇人,实在管不动这一票男人。」
双手背在身后,风轻轻捲起相乐的发丝,翩翩公子就站在眼前,明明他就只是独独一人,再一个帮手,但在场的人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甚至没有一点可以赢过他的想法。
「我不介意,也轮不到我介意……」视线看了眼身边的常大路,「我们只是来把我家人们带回去而已,他们在外面待了太久,家里人很担心。」
阎穆卿华瞇了瞇双眼,转眼看身后一直随侍在侧的高大男子,对方弯腰让阎穆倾华在他耳边指示了些什么后转身往屋里走去,从头到尾相乐都看在眼里,眼睛往二楼方向瞟去,原来在窗边的人影已经不在。
「长孙相乐!」常大路一样看到了,窗边的人影不在,心脏一下提到心口。
没有理会常大路的鬼叫,相乐看着男人走掉,阎穆卿华缓慢走出玄关,才发现阎永勋站在阎穆卿华身后,双手抱胸,背靠在墙上一脸悠悠,在双眼与相乐对上时,目光往上瞟了下后,又直直起身体转身回到屋子里。
「真是不好意思,长孙少爷,我长子跟二少爷一见如故,谈得有些忘了时间,我这就让人去把人请下来。」
「放屁。」常大路小小声的啐了句,只有相乐一人听到,也幸好只有相乐听到,但相乐笑不出来。
阎夫人在这里,阎永勋也在这里,但他没有看到阎夫人口中的阎敬城,那表示阎敬城在屋子里,说与长孙曜之一见如故聊得忘我,那只坦白了曜之在屋子里的事实而已,那谷薰呢?
阎穆倾华不承认谷薰也在的事实,刚刚的人或许就是去给阎敬城报的信,但会是什么样的讯息?想把谷薰偷偷从后门带走?
不,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阎夫人,看在您是长辈的份上,我不想把话说得太直白、难听,但如果你有什么小动作,我长孙相乐一定不会放过你阎家!」
愣了下,阎穆卿华掩嘴轻笑,「少爷您真爱说笑,就只是聊聊天的事儿,能有什么小动作呢,大家都成年人了,少爷您也不要太担心了。」睫毛轻轻颤抖,有些看不出是吓得还刺笑得,「还是,晚些我派人把二少爷送回去吧?这样您可放心?」
「不行,谁知道你们会搞什么鬼,我现在就要把人带走。」常大路不让,不等相乐开口,立刻跳出来臭着脸直接说。
被外人当面呛话,阎卿华的脸色极差,只是常大路好像完全没知没觉更没有发现阎夫人脸色难看,继续说。
「而且我上午明明看到就是两个人,还拍了照片,除了长孙曜之以外还有另一个瘦瘦的小男孩,教授他根本就是因为那个小男孩才会到这里的,你真当教授吃饱撑着会在期刊截稿前还来跟八竿子打不着关係的人喝茶叙话?讲什么美国笑话!」
常大路大爆发,相乐双眼看着他有点同情也有点怜悯自家二哥,真不知他哪里找来的这助理,居然把论文期刊看得比生命安全重要?这也是奇筢一个了,但也就是因为有常大路这种不定时炸弹,所以有些僵持的事情反而可以有所突破,而相乐正需要这种突然。
阎穆卿华的脸色一下变得铁青,紧抿的唇成一线,额角青筋突出,让人不免怀疑如果常大路继续说下去,她会不会被气得吐血。
呵呵两声,相乐双眼看着阎穆卿华的双眼不带一点情绪,「看起来,有些事与夫人您嘴巴说的有些差距呢,是不是请您给个解释?」
「我不需要给你任何解释,阎家的事情阎家自有决断,把长孙曜之带走我就不追究你擅闯我私宅的事情,过问太多,哪怕是长孙家,我也不是得罪不起。」
冷下脸,拋弃偽装的笑,阎穆卿华双手交抱胸前,声音不大不小但可以让所有人听清楚她讲的一字一句。
「母亲,您别听永勋说,长孙曜之根本不在这里。」从屋里走出的阎敬城开口说:「这是误会。」
「误会?」相乐瞇眼,脸上表情压根不信阎敬城的鬼话,转眼看阎夫人,从她的表情看来也很是意外,似乎是阎敬城的临时演出,谁也不知道他会突然来这一齣。
「我确实是约了人在这里会谈,但我不记得会谈的人里有长孙曜之的名字,也不觉得一个大学教授对于商场上的事务能提出些什么有用的点子,只有学者傲慢的人我们并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