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新鲜的体验啊……
他到目前为止的人生,拋弃、软禁、胁迫、自我封闭基本上都可以算经歷过了,眼下的这个算另一种人生的经验吧?
不过他可以不要吗?
想站起来,但脚好像扭了,这种剧情他也遇到了,真是不错。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是你在相乐面前说我的坏话,所以我才总是见不到他!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都是你的错!你的错!」
仰看着如恐怖电影般朝自己逼近的女人,透过夜光可以隐约看出那原来还算精緻此时已扭曲的好比大法师等级的恐怖,双眉紧皱,谷薰的大脑不断的指示自己的手脚动起来动起来,但双腿双脚就是怎么都无法对大脑的指示做预期中的反应,只能看着女人没知没觉得踩上自己的脚,剧烈的疼痛感立刻让谷薰痛得急想抽回腿,却见鬼的抽不动。
不是吧……
「你不在就好了吧?你不在相乐大人就会只看着我,只看着我,只对着我笑……呵呵,呵呵,你不在了的话就好了……」
「吵死了,就算我不在了相乐也看不上你的!」呵呵,呵呵,呵你妈个头!烦死了、痛死了,吵死了!「把脚拿开!痛死了!」可恶,以后他一定好好跟优禹学武练身,他居然连女人的一隻脚都挡不开,难看死了。
比起疼痛,谷薰更在意相乐的感受,眼角难以制止的泛起泪光,咬着牙,他不想放声大叫,他也是个男人,他不想输,但是手脚跟不上大脑、四肢气力可能只比小朋友好一点,无助感让他一肚子火。
「你说什么!」女人再次放声尖叫,「你说谎你说谎你说谎!相乐不会不要我的!相乐一定会跟我在一起,他只能跟我在一起!我爱他我好爱他好爱他好爱他──啊!」女人像酷斯拉班仰天嘶吼,谷薰才刚想到自己的双手应该摀起自己的耳朵时,就瞥见好像有个重物从旁边飞来重重砸在女人身上,女人一下失去重心,踩着谷薰的那只脚也顺势移开,让谷薰有空隙连忙收回自己的腿,忍着疼痛尝试站起。
「混帐东西,这女人是怎么混进来的!」
刚从地面站起,身体刚稳住就被圈进再熟悉不过的温暖里,靠在温热的胸口,听着急奔的心跳声,谷薰突的很想笑,也真的抬手抓着相乐胸的衣服,脸埋在胸乐的胸口,开口想埋怨一下王子怎么总是出场的那么晚,但出了声却是一口哽咽。
大厅灯光大亮,眼角瞥见女人正难堪的被苏流压制趴倒在地上,双眼因发现相乐的出现而熠熠生光,看着就让人觉得不舒服。
但相乐的注意力完全没在女人身上,双眼上上下下在谷薰身上确认,手背上的刀伤,脚上的青紫,纠着自己胸口衣料的五指微微颤抖,下顎边缘还有一小块红痕,「混蛋!」相乐一脸气急败坏,气自己的过分松懈没有注意到周边的情况,今天一个疯女人就把谷薰伤害成这样,如果是阎永勋那些人该怎么办?
「请问这女人该怎么处理?」苏流将女人不留情的压制在地面上,任由女人挣扎也无所谓,抬起头看着相乐及谷薰的双眼有点怪异,但相乐根本无暇注意。
「相乐,我没什么事,你还是先……」
「没什么事!这样还能叫没什么事,那万一真有什么,你……」咬牙,满脸的懊悔,弯腰将谷薰打横抱起。
「三少爷?」没得到指示,苏流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这个女人,以往是送警局打发掉,但现在他不敢肯定,毕竟谷薰受到了伤害,他也不能免责。
没有理会苏流的走过苏流身边,女人还在疯狂的呼喊着,相乐大人、相乐大人的,声声刺耳,就因为自己过去的无知与轻挑而伤害到了自己最重要的人,因为自己的疏忽及不注意而让自己最重要的人受到伤害,女人的每一声呼喊都让相乐加倍火大,但他现在无心在女人身上,他只想快些将谷薰带回房间里,让他休息及包扎。
「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在登上楼梯后,中途停脚,冷冷地丢下一句,之后便快速离开,至于那女人是什么样子的他完全不想知道。
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是要他怎么处理?苏流彻底被刁难到了,有一刻他怀疑相乐知道他有刻意忽略来自厨房的声响,但那又如何?身为保护者的人却没有发现自己的所有物正处于危险当中,那也不过是更加凸显他的无能罢了。
「毕竟人家还是女孩子,别一直这样压着,先把人送警局去吧,剩下的明天再处理。」靠在楼梯旁,唇角悻悻然的翘着,优禹说。
耳朵接收到优禹的声音,苏流抬头看不见人便站起,双看向靠在楼梯扶手上的优禹,「小少爷……」
「闭嘴,这事说起来我也有责任……收一收,我有点累。」
优禹只是瞇了瞇眼后就走,对于苏流打算怎么处理那个还疯疯癲癲喊着相乐大人的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嗑药了吧,那女人,上次看到好像还没疯的那么夸张。
对于门外的事情怎模样相乐都不在乎,抱着谷薰回到房里,让他坐在床面上,双眼盯着谷薰手背上的伤口,皱眉,撩起袖子,手臂上一整片乌青,再撩起另一隻手的袖子,虽没有那么严重,但也出现了一小块区域的乌青,这让相乐的眉心皱得足以夹死小蚊子。
觉得有点有趣又有点心疼这样的相乐,谷薰扯扯嘴皮想笑有觉得不是笑的时侯,想伸手抹平难得皱成明显川字的眉心,但双手都被握在相乐的手里,让他无法动作。
「没事的,只是划到,伤口很浅,血都止住了。」
「没事?」相乐怪声低叫,「你一双手臂都乌青了,手背还被刀划那么一大道伤口,你说没事?」松开双手,捲起谷薰被踩脏了的那只裤管,「我一定要宰了那个女人!」
「杀人犯法喔。」得到自由的手总算可以摸摸相乐的头,抹抹相乐额前眉间的三横三竖。
「但是让你受伤的人都该死。」最该死的那个人则是自己,就一道门板而已,但却一点也没有发现门外的危机。
「我倒是很庆幸受伤的是自己,那可以证明我也有能帮到你地方,对不对?」
「你在这一点上面真的很坚持。」相乐很无奈抬头,手轻轻托着谷薰的手在掌心哩,皮开肉绽的手背看的他的心整个纠结。「明天我让家庭医生来一趟,今晚我先帮你简单的清理跟包扎。」说着,站起。
从浴室拧了条毛巾走出来,拉开床边矮柜的抽屉搬出常备着医疗箱,打开,犹豫了会儿后拿出食盐水及纱布,先将伤手周边的血跡擦掉,再用食盐水直接清洗伤口,用纱布擦乾后重新拿出新的纱布覆上,用纸胶布固定后拿出固定用的弹性网给谷薰戴上。
「这可真是夸张。」看着自己的手,谷薰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