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缩回到茅草上枯坐,此时忧惧的,是怕想害自己的人一计不成另施一计,苦于自己在明人家在暗,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而自己怀疑来怀疑去,也左不过是空怀疑,并无真凭实据,更加不知究竟谁在背后想害自己,要防范,身无长物,该如何为自己筑起层层堡垒呢?
过了一阵,各个牢房都有狱卒来给囚犯送餐后饮用之水,善宝这间牢房来的却不是给她送吃食的那个,杯弓蛇影,善宝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忍着不喝。
送水的狱卒见了很是奇怪,问:“为何不喝?”
善宝:“没放茶。”
狱卒啼笑皆非的看着她:“果然是祖家大奶奶的做派,行,你等着有人来给你送龙井罢。”说完将水碗打翻,扬长而去。
之后,善宝忍着饿忍着渴,想着自己至少还有李青昭和锦瑟,她们不会把自己丢在这里置之不顾,纵使她们无法救自己出去,怎么也会送些吃食过来。
于是继续忍,真如那狱卒所言,至晌午还没有人来送饭,她饥肠辘辘,手按着胃口处皱着眉,忍到忍无可忍,李青昭同锦瑟来了,还给她带来了吃食,她狂喜,隔着木栅抓起个馒头就吃,边吃还不忘从锦瑟头上拔下那枚银簪,然后过去在被自己丢弃于角落的那个馒头上扎了下,抽出簪子,见已经乌黑,她差点吓掉手上的这块馒头,糊糊不清的嘀咕:“好险!”
又在那被自己扣在地上的菜上试了试,依然是含毒迹象。
此时她心里不胜感激司徒云英,若非他事先提醒,此时恐自己已经命赴黄泉。
锦瑟伸手进来抓过簪子看了又看,再举头看善宝:“小姐,怎么会这样?”
她身在神医之家,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李青昭也探头来看:“表妹,谁给你送来的饭菜?”
善宝晓得那狱卒只是个棋子,毕竟自己与他素不相识也就谈不到仇怨,只是他背后究竟是何人,却不得而知,大抵是祖家人,在雷公镇,除了祖家人没谁会如此恨她,文婉仪么,现在也是祖家人。
倒是李青昭适时的提醒了她:“秋夫人看着像个贤妻良母,不料却是个母夜叉,可惜了秋大人那样的才貌。”
说起秋夫人,善宝差点把她忘了,猝然提及,方想起自己与她的过节,心头酸楚,不经意间,仇人遍天下了。
“不会是她吧?”善宝咬不准,却又有些怀疑。
李青昭把大脸盘按在木栅上,望着里面的善宝道:“方才我与锦瑟来时,可是瞧见牢门外有个人影一闪而过,非常像秋夫人。”
善宝笑着摇头:“不是她,因为那狱卒是早上给我送来的饭菜,或许你看走了眼,说不定是别个囚犯的家人来探视。”
李青昭若有所思,自己应该没看错的,反正自己被公众认为是蠢笨的,那就算是看走了眼罢。
思量间忽听善宝闷闷的呻吟声,她抬眼去看,却见善宝捂着腹部,表情甚是痛苦,李青昭忙问:“表妹你怎么了?”
锦瑟那里也惊慌的喊着“小姐”。
善宝已经将手指伸到嘴里,在喉咙处一搅,恶心,大吐,吐出方才吃下的一点点食物,然后指着李青昭和锦瑟:“你们两个也害我。”(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