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牢里分不清白天晚上,没有窗户,照明用的油灯投出微弱的光,所以文婉仪不知自己在监牢里待了多长时间,感觉久的就像过完了一辈子。
“来人,来人啊!”
她扑到木栅上,声嘶力竭的喊着。
半晌,某个狱卒晃晃荡荡而来,打着哈欠,揉着眼睛,方才在打盹,半梦半醒中给文婉仪吵醒,是以没好气道:“喊什么喊,再喊把你嘴堵上。”
文婉仪讨好的笑了笑:“官爷帮帮忙,帮我去告诉皇上,说我给人陷害进了大牢,让皇上来救我。”
求人难上天难,没有好处人家不会为她跑腿传话,她摸摸身上,没银子,摸摸头上,没饰,秋煜不敢确定自己的手下都是尽职尽责之辈,为防止文婉仪买通大牢的公人,关进来时已将她身上值钱的物事悉数搜了去。
那狱卒盯着她看,半是因为她拿不出一文钱,半是因为她居然想让皇上来救命,是以指着她破口大骂:“你个疯婆子臭女人,想让皇上来救你,你以为你是谁?”
虎落平阳,文婉仪也不同他计较太多,只急切道:“我与皇上青梅竹马,皇上若知道我在大牢,一准会来救我的,麻烦你帮我去找皇上,等我出去之后,我给你一千两。”
脚步欻欻,那狱卒警觉的回头看看,担心是秋煜按惯例来查牢,朝文婉仪呸了口:“大爷我没工夫陪你疯。”
狱卒走了,文婉仪把手伸出木栅胡乱挥舞:“我不想死,我还想嫁给皇上呢,麻烦你帮帮我!”
狱卒头也不回的骂了句:“疯婆子,作死呢。”
文婉仪缓缓滑下木栅,无力的靠在木栅上,喃喃着:“我不能死,除非让我见到皇上,我要见到他。”
这一句刚好给善宝听见,隔着木栅俯视她,善宝淡淡道:“你自作多情了,皇上怎么会见你这个残忍恶毒的女人。”
文婉仪猛然抬头,以她这个角度看善宝,善宝的眼神就是轻慢的蔑视的倨傲的,她猛然站起,伸手来抓善宝:“贱人!”
同来的茱萸怒道:“敢辱没皇后娘娘,掌嘴!”
因善宝还没有解除禁足,是以身边就没有其他宫女太监服侍,茱萸自己动手,喊狱卒开了牢门的门,进去撸起袖子就开始打文婉仪的脸。
文婉仪高高扬起脑袋,咬牙道:“你敢!”
茱萸到底是婢女,举起的手停在半空。
文婉仪得胜,哈哈狂笑。
善宝侧身看看同来的捕头胡不成:“本宫给你个立功的机会,这个女人以下犯上,掌嘴。”
胡不成嘿嘿一乐,连说谢娘娘隆恩,进去推开茱萸,啪!一耳刮子打的文婉仪跌倒在地,胡不成平素作威作福惯了,打了一下还不尽兴,捞起文婉仪再打,越打越亢奋,反正皇后娘娘也没喊停,他就双手齐上左右开弓,打的文婉仪头昏脑涨面颊肿起,善宝制止,他才罢休。
文婉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挨打的是她,她却累得精疲力竭,听善宝道:“秋大人,本宫想与文小姐单独说几句话。”
秋煜躬身说了声:“是,娘娘当心。”
言下之意,怕文婉仪伤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