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老夫子从身后的案桌上众多书籍中抽出一本,递给杨易:“识字吗?”
杨易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这不是假装的,来到大光这么久,杨易也研习过很多常规的知识,文字这一块他在母亲那里学过,后来刘文址等人也教过他。很快就熟悉了大部分常用字词,但中华文学博大精深,各代的这些字词更是生涩难懂,估计就是一个后世的历史学家跑来,也只能弄的个一知半解,杨易很明白自己只是懂了一些皮毛,
丘老夫子当然不会意外一个傻子不识字,但依然还是将书递了过来:“这是本院的为学论,你且照着募子模凌,直至全文皆识。”
杨易接过书简单翻了下就绝望了,什么为学论,这他娘的就是校规校训,这玩意儿杨易上辈子可没少抄!
杨易想讲价,但丘夫子接下来的举动让他活生生把这个想法吞了下去。
“王飞将,老夫听闻你武勇过人,将后堂的青苗梨花树连根拔起,还扔到鱼塘当中殃及了一池的鱼蟹?”
王飞将额头微微一昂,表示是我干的,颇有几分引颈受刑的英雄豪气。
“为学论,二十遍。”
丘夫子只一句话就让王飞将满腔豪气尽数灰飞烟灭,带着哭腔道:“妈呀,院长为什么不是打戒尺了?”
说着似乎要上去和丘老夫子拼命一般。
杨易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面对黑熊一般要扑过来的王飞将,丘夫子头都省得抬,淡然道:“三十遍。”
黑熊毫无征兆的变成了小羊羔站回原地,紧紧闭着嘴瑟瑟发抖,生怕多说一句又要增加了。
“李顽,五十遍。”
正自偷笑王飞将的李顽脸色由红转青,急道“凭什么我五十啊!”
话一出口,刚好看到杨易一脸悲怜的看着自己,暗道糟糕。
果然,
“六十篇。”丘夫子的声音依然没有丝毫波动,甚至从书柜上拿出一本论语翻了起来。
李顽的脸色像万花筒一般,斑斓转幻,心如甩拉面一样,上下拉扯。
杨易算是看出来了,这老夫子就是铁面教导主任,谁惹谁倒霉。
国子学的夫子先生通常都是当世大儒,丝毫不比宗学的差,院长更是官拜祭酒,一点不缩水的从三品。
受过他们教育的学生可能遍布整个大光,有当朝一品大员,有远关封疆大吏,更有无数的学士文人,甚至曾经做过太子太傅,当今皇上见了也得称呼一声老师。
两个小小的顽生,并不能掀起什么浪花,或许连浪花都算不了,顶多就是几丝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