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渊的头缓缓朝她靠近,呼吸交融,耳鬓厮磨,与她额头相抵,最后只是一个轻轻的吻落在她的耳畔。
“我真的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夫君,你行行好,就让我去吧!”江知瑾软着声音,又开始朝他撒娇。
夏渊没有果断拒绝她,也没有答应她的请求,定定看了她几秒,喉结滑动了一下,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看得江知瑾都紧张了,夏渊到底肯不肯呀?
“瑾儿。”他开口,声音沙哑,胸口的心跳强劲有力,连江知瑾都听到了,“我也有一定不能让你去的理由,你想听吗?”
“什么理由?”究竟是什么理由才会让他如此果断拒绝?江知瑾不懂,她总觉得他在害怕什么。
夏渊回忆起那个梦,还是不自觉的让他痛苦恐慌,眉头紧皱,却被她的指尖抚平。
“你跟我说嘛,不要一个人什么都不说,都留给我猜了,好不好?”她乖巧的抱住他,蹭了蹭他的脖颈。
“我断断续续好几天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他说,“我可能是梦到了未来的事。”
“未来?”江知瑾一惊,她就是从未来回到了过去。
夏渊抱紧她,慢慢开口,将自己之前梦到的梦缓缓道了出来,这个梦很长,每次他都会被惊醒,惊醒后则是不可自抑,陷入了深沉的悲伤中,难以走出。
梦到江知瑾自刎后,他以为这就是终点了,可是几天后,他梦到了后续。
他看见自己带着一队精兵,将承恩侯府满门屠了,梦中的自己杀完最后一个人时,心里竟然感觉到了陌生的快意。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将利剑挥向自己保护已久的子民;又觉得如果保护的都是这样的败类,那还不如让自己亲手杀了。
将瑾儿好好安葬后,他就这样跪在她的墓前整整一天,因为除了他,没有人会再为她的死而伤心了。
墓前一阵清风吹过,他微微抬头,在心里说,江知瑾,永别了。
四皇子弑父夺位,太子早几年就被害死了,夏渊进宫领罚,看着朝堂上,一个个文官口诛笔伐,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他知道,四皇子不会杀了他,杀了他夏朝才是真的要完了。
五十军棍是意料之内,挨着这一棍棍,他脑海里浮现的是皇兄皇嫂对他温和的关心,太子温润有礼与他商谈政事。
最后只剩下一个穿着绯红色衣裙的姑娘,笑得明艳动人,与安乐嬉笑打闹,活泼明亮,将他从只有杀戮的世界里拉出来。
边疆战事告急,他一走,敌人便发动了攻击,凶猛可怕。
她走了,他再度陷入了杀戮的世界,每每打仗都倾尽全力,不顾一切。
当敌人一刀砍向他的手臂,他却迎刀而上转而砍了敌人的头时,就连凌一都怕了,跪着求他捡起求生意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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