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
“好,那我问你,”捅破窗户纸后,郁宥之脸上那些不悦都收敛起来,展现出一种平静的冷淡:“你为什么没有联系过任何人,却知道王福瑞在烂尾楼的具体位置?”
“这个……”
“你为什么猜到了安弄想提前绑架王福瑞的儿子,从而做出对策?”
“我……”
“你看,你不相信我喜欢你,也不觉得我值得信任。”郁宥之语气平静,心情却格外沉重:“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因为毫无关系,所以没有资格指手画脚,也从来不听任何来自他的劝告。
对付副船长时是这样,去烂尾楼时也是这样,喻乐从来没想过向他求助,更没想过要给他解释。因为离得最近,所以也感受得最为明显,他被拒绝在了喻乐的圈子外。
郁宥之原本觉得自己可以接受这样,他想着,再变态的怪物也会需要同伴,只要待在他身边,这个人迟早会敞露心扉。
但当他亲眼看到锃亮的匕首从身后刺入喻乐的身体,郁宥之后悔了。
如果平时再表现得认真一点就好了,不是以玩闹的姿态待在他身边,而是用更加强势的操控者的身份介入他的生活,让他按照自己的步调走,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如果当时他阻止喻乐再强势一点就好了,直接把人抓回去关在笼子里,剃掉爪牙套上锁链,这样对方就不会踏足他所不允许的危险之境。
即使永远得不到理解,得不到这个人的真心,至少也不用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咽气。
那个时候,他真的以为喻乐会死。
也是第一次清晰的意识到,他也许比自己想象的更喜欢这个人。
现在,这个人侥幸逃脱死亡活下来了,郁宥之却只感到深深的无力:“喻乐,无论你瞒了什么我都不在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不想强迫你告诉我,只是你以后做决定时,也稍微考虑一下身边人的感受怎么样?”
“不过我就算这么说了,你也不理解吧?”男人垂着眸子,已经失去了所有交流的兴趣,表现得像个陌生人:“我是请假跑过来的,先走了,你自己好好养伤吧。”
看着郁宥之复杂而且落寞的神情,喻乐的心一下子揪起来,这种陌生的情绪让他瞬间为之一愣:“宥之、宥之、你先不要走……我实在是动不了,你过来一下……可以吗?”
郁宥之垂直转身,根本没有打算停留。
“宥之,就一下下,好吗?”弱弱的,像小猫一样乞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在喻乐看不见的地方,郁宥之不自觉的皱起眉头,最终他还是转身来到了病床边。
“你要干什么?”他几乎有些厌烦的看着病床上的青年:“是要我帮你调整床的高度?”
“不是,你过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