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大概是平时作威作福惯了,见孟岩对他态度如此冷淡,顿时心生不悦。
“大人想要怎样?”孟岩一抬头,冷眉相对道。
“混账,你居然敢藐视本官,你可以知道,我是谁?”那锦衣卫百户怒喝一声。
“你是谁跟我何干?”孟岩心中也积累了怒火。
“混帐东西,还敢顶撞本官,找打!”那锦衣卫百户抬手就是一鞭子朝孟岩抽了过去。
孟岩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还敢躲?”
蓝斗觉得自己好像被侮辱了一般,锵的一声,拔出了随身佩带的绣春刀架在了孟岩的脖子上。
这一次孟岩没有躲,任由对方讲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锦衣卫乃是圣上亲军,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圣上,我不过是站在大街上跟你说了几句话,没有冒犯你的地方,你就拿着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这若是都察院的言官们知道,参你一本,你这个芝麻绿豆的小官能当的下去吗?”孟岩坦然不惧道。
“小子,你还挺牙尖嘴利的,不过,本官看你言行举止不像良善之人,我锦衣卫有巡查缉盗的责任,把身份路引拿出来?”蓝斗狞笑一声。
“大人真想要看我的身份路引?”
“废话,快点儿拿出来,否则,本官抓你去北镇抚司大狱,等到了那里,想出来就难了!”蓝斗得意的一笑道。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身份路引……”
“什么……”
孟岩猛的一抬手,抓住蓝斗握刀的右手,然后再一记勾拳,直接打在蓝斗的下颚,蓝斗吃痛之下,右手松开战刀,重心不稳,一下子就往后倒了下去。
这还只是开始,接下来的遭遇,他恐怕是终身难忘!
就在他倒地之后,又是一拳砸向他的脑袋,然后是连续十几圈,全部都冲着他脑袋去的。
这个胡同里的住户大多数都是天子二十六卫亲军的中下层军官,所以,等闲人是不敢在这里闹事的,更不用说,将一名锦衣卫百户揍成了猪头,还抢走了他的官袍、武器以及身份腰牌了。
这在治安良好的京城,那可算的上是大案了!
尤其是事涉天子卫率,重中之重的锦衣卫,那可更加了不得。
案发后不到一个时辰,锦衣卫就全城动了起来,全城缉拿行凶贼“孟岩”。
朝阳门值守千户所。
“表舅,你可得给我做主呀,我怀疑这个人抢走我的官袍和腰牌,是意图不轨!”下巴肿的老高,一张脸肿的跟猪头,包的跟木乃伊死的,一副可怜的模样的蓝斗跪在朝阳门值守千户马安的脚边哭诉道。
“丢人,你堂堂一锦衣卫百户,居然在家门口让人给打了,还抢走了官袍和腰牌,你说你丢不丢人,你要不是锦衣卫,不得不上报,我这个做舅舅的都替你丢脸!”马安气的不行。
“表舅,我也想到那小子会突然出手,我没防备才……”蓝斗捂着下巴说道。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这下可好了,明天满北京城都知道,还有那些平素就跟我们不对付的言官一定会在朝会上狠狠的参我们一本……”马安恨铁不成钢道。
“表舅,一定要找到那个小子,最好是交给我,让我好好炮制炮制……”
“滚,先滚回去闭门思过,这一回,你这个百户怕是保不住了!”马安愤怒道。
“是,是,表舅,我这就回去闭门思过……”
承天门西侧,锦衣卫衙门。
“指挥使大人,朝阳门马安求见!”
“让他进来吧!”锦衣卫指挥使马顺抬头吩咐一声,京城地面上出现锦衣卫被人抢走官袍和腰牌还被打晕过去的案子实在是太过罕见了,他也感到很诧异,谁这么大胆,赶在锦衣卫头上动土?这事儿头疼了,那些跟自己不对付的,还有朝中的文官们有的笑话了。
“叔!”
“不要叫我叔,这不是在家里,称呼官位!”
“是,卑职朝阳门值守千户马安参见指挥使大人!”马安老老实实的给马顺行礼道。
“你是来给蓝斗说情的?”
“是也不是,不过,指挥使大人,朝阳门一带住的都是军户,治安情况一向很好,这一次是蓝斗是在家门口,有些大意了!”马安斜睨了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