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没有您的命令,标下不敢做主。”
“你带两个人,不,让老范去,老范长着一张老实厚道的脸,比你合适。”孟岩想了一下道。
“我去叫他?”
唐笑转身过去,将范西平叫了过来。
“老范,给你一个任务,换上便装,带两个人去澄清坊金鱼胡同三十七号把一个叫初音的回鹘女子和她的儿子接出来,送到西直门本官租下的那个院子。”
“大人,人家愿意跟我走吗?”
“你就告诉她,蒙克派你去的!”孟岩道。
“明白了,大人,标下这就带人过去!”范西平点了点头。
“唐笑,你去地窖把蒙克带上来,按规矩,戴上头套。”孟岩再吩咐一声道。
“标下知道!”
“天行,去厨房找我那张苞兄弟拿点儿吃的,一会儿跟着出去一趟。”
“是,公子爷!”
马车上。
“孟大人,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儿?”蒙克蒙着脸问道。
“天行!”
“是!”出了匠作司,天就黑了,人在马车里,也看不见外面的情况,林天行在孟岩的示意下摘掉了蒙克的头套。
“反正不会是送你上刑场,砍头杀人也不是这个时候!”孟岩微微一笑道。
蒙克沉默了,在大明京城生活了这么多年,他甚至汉人的思维跟蒙古人不同,汉人太聪明了,如果不是因为内讧,当年的蒙古人未必能够入主中原。
这不,大元朝还不到一百年就灭亡了,汉人又重新建立起自己的法统,并且比以往还要强胜。
那位抢占了侄子皇位的永乐皇帝,更是视蒙古人为心腹大患,几次亲征,非要把蒙古人彻底消灭不可!
自己就是在这样的生存危机之下被派到北京来的。
说实在的,他们是被打怕了,才逼不得已的跟汉人学习的,不学,就要亡族灭种了。
马车走了很远,蒙克的原本还淡定的心变得不那么淡定了。
“肚子饿不饿?”孟岩道,“饿的话,车里有吃的,还有酒,天行,给他!”
“是,公子爷!”
林天行将一包食物递给蒙克。
蒙克打开来,看到里面纸包的牛羊肉,也不管已经变冷了,抓起来就狼吞虎咽起来。
“他们没虐待你吧,怎么看起来像是三天没吃饭似的?”
“没有,是我不想吃!”蒙克一边大口吃着,一边解释道。
“怎么这会儿有想吃了?”
“就算是死,我也做个饱死鬼,到了下面饿死鬼很可怜的。”蒙克道。
“你也信这个?”
“我在大明生活的时间比我在草原上生活的时间长多了,我现在说汉话比蒙古语还要流利,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要是个汉人该有多少,就没有那么多的烦恼了!”蒙克喝了一口酒道。
“做汉人好吗?”
“起码比蒙古人强多了,不用放牧,不用颠沛流离,不用担心生了病看不了大夫,孩子还可以读书,考科举,做官……”
“做汉人还有这么多好处,本官倒是还不知道。”孟岩摸了一下鼻子道。
“那是大人就是汉人,根本体会不到我们这些外族人的感受。”蒙克道。
“蒙克,看来你是一位智者,我是越来越舍不得你了!”孟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