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叶看着卿相说道:“不错在哪里?”
卿相有些愤愤地说道:“这老小子不讲武德,来偷袭我一个一千岁的老人家,还好我会那么一点剑,顺手杀了曲岭,这小子转头就跑了,你既然杀了他,也算是帮我出了一口气,当然不错。”
姜叶沉默了少许,说道:“不是我杀的,我当然杀不了一个灵巫。”
“那是谁?你有哪个师兄成大道了?”
卿相颇为好奇地问道。
姜叶低头看着怀里的那柄不眠剑,想了很久,缓缓说道:“是公子无悲。”
卿相愣了一愣,咂咂嘴,似乎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说了,只是说着:“花无悲啊。”
姜叶看着卿相,想了想,说道:“但我确实不明白,公子无悲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只是如他自己说过的那样,在问忱奴是不是想死的时候,忱奴没有回答?”
卿相歪着头想了想,说道:“你觉得花无悲是什么人?”
姜叶说道:“我不认识他。”
姜叶确实不认识公子无悲,不是所有剑宗弟子都像陈怀风那样被公子无悲拜访过。
卿相看向大泽之中,说道:“花无悲以前入大巫的时候,曾经带着花无喜来槐安到处走过一遍。”
“这个我知道,师兄们打牌的时候说起过他。”姜叶看着卿相说道,“这能说明什么?”
卿相笑着说道:“你想一想,一个破了境,便开心地带着自己的弟弟到处去游山玩水的人,会是什么人?”
姜叶沉默了少许,说道:“我不知道。”
卿相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山石上站了起来,而后走到了姜叶身边,缓缓说道:“不知道便不用再去想了,是怎样的一个人,也只是他自己的事。”
姜叶看着怀里的不眠剑,缓缓说道:“他杀了怀民师兄,也杀了另一个我们不认识的剑宗老师兄。”
卿相回头看着姜叶,姜叶的年纪自然也不小了,过了三十岁,对于修行界而言,都算不上如何年轻的剑修。但是卿相作为一个活了一千多年的大妖,自然看谁都像小孩子。
所以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姜叶的头,而后在察觉到不妥之后,又快速地收了回来,背在身后一脸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缓缓说道:“陈怀风也杀了柳三月。”
姜叶沉默了下来。
事实确实是这样。
卿相静静地看着人间,平静地说道:“人间杀人,当然是要承担罪责的。但是当修行界这种自称规则无视律法的存在掺和进来,很多故事便不能只看杀人来定好坏。”
卿相转头看着姜叶:“我们要看真相。”
姜叶沉默了少许,说道:“真相是什么?”
卿相耸耸肩,向着幽黄山脉北面走去,说道:“我不知道,我和他又不熟,只是听过一些他的事情而已。”
姜叶依旧站在那里。
卿相回头看着他,说道:“走吧,别想了,先回南衣城睡一觉再说。”
。。。。。。
张小鱼背着剑跳下了城头。
南衣城城防已经被那些北来的军队接手,便驻扎在城外青山之中,张小鱼自然也懒得再停留在城头之上吹风。
张小鱼背着剑,穿过了那些渐渐又有了些行人的街道,一身血衣自然黏糊糊的极其难受。
要不是现在路上有人,当众跳入河里洗澡有那么一点点的不雅观,张小鱼都想直接跳进河里洗个澡再说。
好在路人们都是有些兴奋地在议论着城外之事,没有人上来打扰张小鱼,张小鱼便直接背着剑,穿过了街巷,向着悬薜院走去。
回剑宗太远了,一个城南一个城北,张小鱼也懒得踏剑风,人间自然要有人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