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徵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她既不想说话,也害怕云蘅连她的武功一起封了,保护不了姑娘,他们这些暗卫就一点用也没有了。
云蘅要开始动手,原本想把两个看客打发走,但二人坚决地守在她身边以防生变。
云蘅无奈,只好挽起袖子准备行针。
沧巫阁暗探遍布天下,并非人人的身份都适合身怀武功,常有为了隐藏身份自封武功的情况,这套针法是云蘅从顶针婆婆那里看来的,便传授给了沧巫阁众人,没想到今日自己也用上了。
她施针速度极快,看得玉清清眼花缭乱,阿徵因跟在云蘅身边学过,但自问没有这么快更没有云蘅的精准。
金针锁穴瞧着容易,但被施针者往往要忍受极大的痛苦,云蘅捏着扶手,指尖青白,冷汗几乎浸透的衣衫。
玉清清见状连忙掩了窗户,以防寒风入体。
阿徵咬着嘴唇,担忧地望着云蘅,见她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坐在那里忍受疼痛,可见真是疼极了的。
一炷香的功夫,云蘅有些虚弱地动了动手腕,阿徵连忙上前收针,扶她躺好,又盖了一床棉被上去。
玉清清斟了茶递过去,云蘅没有抬手的力气,便就着喝了。
“我的老天,你说的那么轻巧,我以为是多容易的事,你瞧瞧现在,若非我们二人在,你连收针的力气都没有。”
云蘅虚弱地笑笑:“小时候总想逃出谷,和师父赌气自封过一次,倒没这么严重,只是封了脉又闯阵,弄了一身伤,气得素老头直跳脚,这次只怕是这几年日子太悠闲,没以前扛得住了。”
玉清清这才收起愁容轻轻笑了一声:“你小时候一定是无法无天的性子。”
云蘅想起儿时诸事,也有些怀念。
半晌,身上虚弱的劲头终于过了,云蘅勉强起身给自己搭脉,脉象平静,与寻常人无二了。
玉清清见状道:“热水给你烧好了,去洗洗吧,一身冷汗要着凉了。”
主仆二人进了里间,玉清清才掩好房门离开,望着天色叹道:“明天又是一场大雪啊。”
果然,第二日天还未亮,一场大雪便纷纷扬扬落下。
连着两日平局,对弈已进入白热化,人人心中有数,只怕今日便要一决胜负,故而大雪倾城,也没有阻挡踏破门槛的看客。
拓跋濬如约而至,只因大雪,在常服外又加了莲青色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