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酒楼一向神秘的老板,却在此时躬身立于云蘅身后道:“那是文远伯的儿子,邱泽,文远伯一家三代单传,这邱泽更是个独苗苗,祖母溺爱的不成样子。”
“怎么,不过就是个小戏子罢了,爷打死了便是打死了,下贱的东西爷还没嫌脏了爷的手,你居然还敢找爷讨公道?讨什么公道?爷就是公道!”邱泽似乎还未及弱冠,年纪轻轻却是一副淫邪之气,双颊内凹,一看便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
戏班班主气得不成样子,可对方好歹是个伯爷的公子,他们这些连平民百姓也不如的下九流又能怎样呢?文远伯的府门进不去,今日听说邱泽来了邀月酒楼,便赶着来,不求公道只想为那可怜见的孩子求一点棺材钱,却不料邱泽如此猖獗。
邱泽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脚搭在桌子上晃着道:“难道本少爷说的不对?他弄脏了本少爷的鞋子,本少爷叫他趴下来舔干净,他却不肯,你说,本少爷不该打他么?”
戏班班主气得发抖:“邱公子!这可是天子脚下!您这样!您这样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本少爷凭什么同你们这些下贱之人论王法?这就是你们的命,听见了吗?”邱泽冷笑道,“还不滚?否则今日死在这的,便是你了?”
邀月酒楼的老板看向云蘅:“姑娘,可要——”
云蘅微微抬手:“你去看看吧,别真让他们把我的酒楼给砸了,还有,这事,查清楚,你明白我的意思。”
老板一揖转身退了出去。
云蘅厌恶地看了邱泽一眼,便坐了回去继续吃着菜。
楼下隐约传来老板劝解的声音,邀月酒楼的老板甚少出面,这倒让那些坐在一边看热闹的富家公子们,也开始劝解其邱泽来。
邀月酒楼在短短半年内发展到如此地步,若说背后没有势力是不可能的,只不过谁也不知道幕后之人究竟是哪家,与其在这里任由邱泽闹下去得罪人,不如劝一劝,也算间接卖这幕后主人一个好。
不过半个时辰,老板重新出现在了云蘅面前,邱泽已经带着喽啰们走了,临走时还不忘威胁要将戏班赶出金陵城。
“姑娘,人已经安顿下来了,您要去见见?”
“你先说说怎么回事吧。”
“嗨,还能是怎么回事,文远伯府请了戏班给老夫人过寿,这邱公子,呃——”老板看了云蘅一眼,拿捏不准要不要说。
云蘅奇道:“你倒是说啊?”
老板只好干咳了一声:“那个,这邱泽荤素不忌,呃,不知何时跑去了后台想对唱戏的孩子们下手,呃,结果,呃,正好被那个孩子撞见了,惊吓之下打翻了茶盏,弄脏了邱公子的鞋,您方才也听到了,就因为这事,邱泽活活打死了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只有十三岁。”
“文远伯知道么?”
“自然知道了,文远伯爱子如命,不仅不会主持什么公道,更是将整个戏班连夜赶出了府,班主说,他们的家当都丢在了伯府里,如今更是身无分文只能露宿街头。”
“他家里可还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