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帝低头掩住咳嗽:“虽然你的身份完美无瑕,便连朕也瞧不出破绽,可你不是,你没有滑族女子对国家惊人的执念,也与她们擅长以内闱控制朝堂的手段不同。也只有朕那些儿子们会信这个借口。”
“那陛下会杀了我吗?”
燕帝望着云蘅,浑浊的双眼有一刻的精明乍现,神色却又重新安然下来:“朕不会,这么多年了,朕再也没见过第二个如玲珑那般聪慧的女子,朕只是想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话未说完,便又咳嗽了起来。
云蘅蹙了蹙眉:“陛下咳喘多日,恐已伤及肺腑,日后不可劳累,忌食生冷寒凉的食物才是。”
燕帝闻言道;“这么说,你还会医术?”
“略懂。”
“那不如你给朕看看,这副身子还能活到几时?”
云蘅猛地皱了下眉,伸手搭脉,口中又道:“无论如何,静心养病才是要紧,丧气话不可说,太医院医者众多,必保陛下龙体康健。”
送走了燕帝,云蘅才松了口气,心知方才看似平淡的对话,实则是在悬崖边走了一圈。
玉清清拍了拍心口:“可算是送走了这尊大佛,我还以为燕帝来此是要抄家灭门呢。”
云蘅想起燕帝方才说的话,摇了摇头:“他不会,在他眼里,我们都是无足轻重的人,他点出我的身份,就是在警告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帝王心计,却非是我能玩弄于鼓掌的。”
拓跋昊
“今日殿上,多位御史奏请明示四皇子与胡妃罪状,更有人提出四皇子不堪大用,唯有七皇子可当大任,请求燕帝立储。”
云蘅一口水喷了出来:“谁指使的?拓跋濬这么蠢?”
阿徵冷肃着脸:“宗主与六皇子出手了,七皇子的人以为这是暗示,生怕耽误了从龙之功,纷纷表态,据传今日燕帝退朝时脸色十分难看。”
“拓跋濬呢?他表态了吗?”
“燕帝问他作何想法,他说一切听凭父皇旨意,燕帝又问,你认为你在这众位兄弟中,便有资格当储君了吗,七皇子说为父皇分忧是儿臣本分。”
云蘅嗤笑出声:“你瞧,还不用我再动手,他就自寻死路了,果然是被最近的成果冲昏了头脑。”
阿徵忽然回头看向门外,一名小厮急急忙忙跑来,云蘅笑道:“恐怕是找我商量如何进一步促使燕帝下旨立储了。”
阿徵皱眉:“难道他身边那位凌先生不会阻止七皇子冒进吗?”
“对他们来说,这是放手一搏的机会,而且,只怕凌燚是劝不住拓跋濬的,除非,有一个人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