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蘅并没有推辞这份善意,因为她知道言侯透过她看到的不只是那个襁褓里的孩子,还有那些早已烟消云散的故人与往事。言
言豫津的目光在言侯和云蘅之间打了个转,笑道:“以后云姑娘把言府当自己家也成啊,虽然说你差点成了我妹妹,不过也不差那么多,我叫你小蘅行吗?”
言侯对自己儿子的性子着实无奈,也不明白自己这些年这样淡漠,可言豫津怎么成了这副自来熟的性子。
云蘅这几日总算露了个笑颜:“承蒙言公子看得起了。”
言豫津不满地噘嘴:“你怎么还叫我言公子啊!应该叫我哥哥了!”
“我有哥哥!”云蘅瞪眼。
“那叫我小津哥哥!”
“豫津!”言侯忍无可忍地制止儿子胡说八道。
言豫津吐了吐舌头道:“好了,集市都开了,走吧我带你去散散心!”
皎皎我心
言豫津抽了抽嘴角,试图从云蘅手里夺回酒坛:“祖宗!这是照殿红!不是白水啊!您这个喝法简直暴殄天物!”
云蘅咂咂嘴,不满地说:“照殿红?照殿红怎么了?我们江左多得是!而且只有顶针婆婆的梨花白最好喝!还要配上辣花生才行!”
“是是是······”言豫津十分头疼,不明白明明去东墟逛集市的二人怎么就到了邀月酒楼,云蘅还非要开了所有的照殿红来喝,千金一壶的照殿红啊那可是!即便是宫宴上,皇帝才会偶尔开出一坛来与众臣共饮,谁能想到邀月酒楼的地窖里偷偷藏了这么多呢?
“我不开心啊······”云蘅毫无形象地趴在桌子上,委屈道。
言豫津“啧”了一声,问道:“为什么不开心?为了苏兄?”
云蘅拿眼瞅他,言豫津笑呵呵摇了摇扇子:“你以为什么事能瞒过我?”他合了扇子在掌心敲了敲,“不过以我的经验来看,苏兄对你不见得无心。”
云蘅缓缓饮下一杯,口中醇香四溢,苦笑道:“他若无心还好,可他一直回避,才叫我无所适从,我常常在想,是不是我求得太多了,而他······要烦恼的事已经够多了。”
言豫津皱了皱眉头:“可是苏兄为什么要回避呢?因为他自觉身子不好会拖累你?但你可是大夫啊!”
云蘅摇摇头,言豫津并不清楚梅长苏这个名字背负着怎样的血海深仇,他是七万赤焰英魂沉冤昭雪的希望,这也是他唯一要去做的事,他甚至没有考虑过以后。
“你跟苏兄讲过吗?”言豫津问道。
云蘅看向他:“讲什么?”
言豫津用扇子敲了敲桌面:“当然直接告诉苏兄你的心意了?依我看苏兄踌躇不前无非是怕耽误你,你得明明白白告诉他非他不可才行,苏兄好是好,就是在有些事上太偏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