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是冷调的白色,在雨天里宛如死寂的城堡,囚困着不屈服于命运的灵魂。
富人区的业主开着豪车路过,随意一瞥,看到了一个长得很美的神经病。
翠绿的草坪上,女生如同失明的残疾人,伸手摸着眼前的空气。
她走得很随意,步伐散漫,显然不是盲人,眼瞳映着灰冷天光,右手撑在半空,仿佛遇到了看不见的墙。
这个陌生男人眼里的神经病,正是沈时霏。
到了白色的栅栏前,她终于摸到了那堵防人设ooc墙,瘦长手指陷入看不见的气流里。
越过铁艺大门,沈时霏和豪车里的男人对上目光。
男人徐徐升起了车窗,沈时霏盯着劳斯莱斯远去。
她的活动范围从地下室扩大到了整座别墅。
意味着女配在巫隽眼里,就像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情结的受害者,沦为被他pua成功的傻女人,彻底对他有了感情。
女配没有朋友,和家人、同学断了联系,甚至连拥有手机的自由都没有,彻底成了他的附属品。
就算巫隽放她走,她也深陷泥潭无法自救了。
对巫隽来说,女配和他以前交往过的女人没多大区别,无非是漂亮一点的花瓶而已。
巫隽从头到尾,都不曾对女配动过心,女主患得患失,误以为巫隽对白月光有过好感,其实只是她单方面的臆想。
明语的父亲不仅是德高望重的名校老教授,还是权威医学杂志的总编,人脉广,社会地位受尊崇。
明语本人是高学历的白富美,养尊处优,能力出众,这样光鲜亮丽的女人,才是巫隽想娶的妻子。
何况在剧情机制的影响下,男主迟早会爱上女主。
白月光的死,是达成男女主he结局的必要条件之一,从小说剧情的后续走向来看,女配早死晚死区别不大。
沈时霏决定今晚就杀青。
上午例行查房的时候,巫隽眼皮跳个不停,心里总感觉不安。
他将笔别在白大褂胸口袋,想起这些天沈时霏神情呆滞、思维迟缓的模样,捏了捏眉心。
他其实没必要虐待沈时霏。
因为家族遗传因素和父亲的关系,巫隽少年时期就清楚自己有人格障碍和并发症,一直在进行药物以及心理治疗。
偶尔他也会厌恶那样的自己,但他无法控制自己发病。
巫隽想给沈时霏打个电话,忽然想起她没有手机。
他不喜欢她上网,切断了她所有的社交,沈时霏的号码停机很久了。
这样很好,不是吗?
她只能全身心依赖自己。
巫隽摘下薄薄的无框眼镜,压下脑海里的另一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