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霏快步走过去,把他从头打量到脚,“你还好吧?”
“我没事。”虞二撑着脑袋,睁开泛着红丝的眼睛,恍惚了几秒钟,“最近几个月,经常犯头疼。”
咦?
难道人设矫正系统的干预,仅仅是让他头疼?
沈时霏悬起的心落了地,不是惨无人道的虐待就好。
剧烈的头疼缓过去之后,虞二错乱的记忆逐渐恢复。
他想起第一次发病的时候,他让白栀做自己的小老婆,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阿沈对他冷漠不少。
从此,他每次头疼都会警惕,不轻易下决定,强行忍耐一些奇怪的冲动,捱过这一阵就好。
慢慢,也就习惯了。
“要不你回房间休息?”沈时霏委婉表达“很晚了”的意思。
现在是凌晨一点,夜猫子也该睡了。
虞二躬身坐着,手掌撑着额头,痛苦不堪地闭上了眼,浓黑的眉蹙了起来。
“又开始疼了吗?严不严重?”沈时霏暗骂审查官没人性,在他旁边坐下,担心地看着他。
人设矫正系统的惩罚,不会对大脑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吧?
虞二闭着眼,顺势靠在她肩头,一副疼得受不了的样子,乌黑微硬的发梢蹭着她脖颈,痒痒的。
系统看着靠在沈时霏怀里,“痛不堪忍”的虞二,渐渐明白过来。
哼,虞二这是知道老大软硬不吃,使苦肉计,趁机亲近她呢。
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
虞二疼了半个小时,额上渗出冷汗,紧紧闭着眼,最后直接在她腿上昏过去。
沈时霏心惊胆战,伸出手指试了试他的鼻息,很微弱。
“你们能不能讲点道理?”沈时霏心里不爽,对空气说话。
【………】审查官表示很冤。
沈时霏看向落地座钟,试图把虞二扶到床上。
奈何这个男人沉得要命,一身腱子肉,纹丝不动。
沈时霏累得气喘吁吁,看着他平静的睡颜,脑袋放空片刻,思索he的第一个条件。
认识他这么多年,她就没见过虞二哭。
不对,好像几年前有过一次。
她在大山里被剧毒的蛇咬了腿,几秒钟就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腿上敷着凉丝丝的草药,她正躺在瀑布中间的大石头上。
那时候,虞二还不像现在这样不露声色。
他弯起左腿坐在石头上,修长有力的手扼着毒蛇的颈椎,漠然的神情让人感到害怕。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湿润的眼睛漂亮而干净,像被水洗过的宝石。
还是少女的沈时霏挽着裤腿,小腿细长,一瘸一拐朝他走过去。
盯着他发红的眼睛,她愕然一会,明白了什么,“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
虞二移开目光,低声问:“救你一命,怎么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