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一愣,眉目之间带了几分薄怒:“这个臭小子,小时候不是偷偷带猫就是领狗,现下竟是把人姑娘给偷回来了。”
“听说唤了王郎中去。”
姜听看着双膝被敷上了冰冷的药膏,还被绷带缠了一圈又一圈,她疑惑道:“也没有这么严重吧?”
“是啊,没有那么严重,只不过多些时日腿就断了而已。”王郎中吹着胡子愤愤道。
而傅承宣早就站在了门口拦住了跃跃欲试的侯夫人,他看着温婉之中满是好奇的亲娘,低声说道:“娘,你这是什么眼神?这是英国公府弄的,不是我干的。”
京中谁人不知英国公府家教森严,但侯夫人却没有想到竟是这般棍棒教育。
“不让我进?”
“您快回去绣花吧,你会吓到她的。”
被儿子拦住的侯夫人遗憾今日见不到儿媳妇,转身吩咐厨房多做些棒骨汤。
他们的谈话纵然小声,已然传到了姜听的耳中,她的心中却是生了几分羡慕之意,生在这样的家庭,怪不得傅承宣性子热忱,又有君子之德。
傅承宣从傍晚之中的橘粉色霞光走来,姜听看着他身形挺拔,仿若一颗青松,身上衣衫的面料也比在黑风寨好了许多。
看着他眼底的笑意,姜听心中的酸涩便又加深了几分。
“姜闻还要去江中除匪,他告我约莫一旬便会回来,这段时间你住我家可好?”
姜听看着傅承宣眼中满是期待又小心翼翼地问话,她颔首道:“好,但会不会打扰你们?”
傅承宣的笑意一下便深入眼底,他轻声说道:“不会,而且这事也不会有外人知晓。”
就这样,在姜听强烈要求下,她搬到了傅承宣隔壁院的房间内。
入夜后。
姜听熄灭了灯火,让侍女们都退下。
今日在佛堂的阴影还在她的心中飘荡,她的脑海中总是响彻着傅承宣今日高声的话语。
“定北侯府未来的世子妃就不劳烦您管教了。”
她手指不自觉地掰断了笔杆,眉目之间满是阴郁。
倏然,她的窗户被人敲响,依旧时熟悉的节奏声。
姜听心中带着几分怨怼,不愿开门,但傅承宣还是悄悄推开了房门。